子霖,“你这样弄法儿,你得跟兆鹏同罪!”鹿子霖吓得面如黄表:“田大哥真不晓得先生葫芦里装啥药……”冷先生说:“你想法子放人。救兆鹏只认得他是女婿。女子从而终这是门风。再没办法就逼你想办法。”田福贤急头慌脑摊开双手:“好先生哥哩!你这是逼着兄弟跳华山嘛!”冷先生说:“你想想办法,你能想下办法。知道你有办法可想。“田福贤苦笑:“个小小白鹿仓总乡约,还不就是占着道缝臭虱!能有个屁办法!”冷先生说:“实在没法子也就算嘛!这点子银货扔到你这儿,咱们得空儿来喝酒就是。”田福贤坚持不允:“你把麻包封严装到车上拉回去,尽量想办法;你不拉走就不管!”冷先住说:“辈子还没弄过二回头事。”
重新上路驶出村庄以后,鹿子霖大声嘘叹起来:“啊呀呀先生哥你真是个冷先生!你事先也该给亮个底儿嘛!吓跳……先生哥,麻包里装多少硬洋?”冷先生坐在车厢里淡淡他说:“没点数儿。向来不数钱。这几年攒货全端出来。让田总乡约慢慢儿点去。”鹿子霖叹惋起来:“恐怕你这十麻包银元撂不响!”冷先生说:“撂响也罢不响也罢,反正撂出手就不管它。”
田福贤当夜把麻包里装银元腾出来,埋到院子西墙根那棵合抱粗香椿树底下。他也没有数数儿,用竹条担笼象揽拾石头瓦碴样把银元倒进香椿树下深坑里,点数儿已经没有多少意思。他接着在西原故居房屋里住三天,谢绝切前来问安巴结新朋友。只说他在外头干公事累得受不,需要在家里养息几天。第四天早上他骑马回到白鹿仓,后晌召集起九个保障所乡约和些大村有影响头面人物联席会议,提出条建议:“要求省府将共匪鹿兆鹏押回白鹿原正法。”得到与会者致响应。田福贤第二天骑马进省城去,闯这个机关奔那个衙门牙硬辞坚,申述白鹿原几万乡民正当而又强烈要求,把在白鹿原上滋生又在白鹿原上闹事作乱共匪鹿某押回原上就地正法;三天后,以贺耀祖打头三十多人乡民请愿团呼啦跪倒在省府门前,声言不答应他们要求就永远跪下去绝不起来;国民党滋水县党部书记岳维山被党部召回城里;他不仅不劝退乡民而且说服省党部郑重考虑乡民要求,如此来不仅可以达到杀儆百效果,而且可以让社会各界看看共匪作为是何等不得人心……鹿兆鹏被押回白鹿原来。
杀人场地选择在县立白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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