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嗯”声就转过头问嘉轩:“有烧酒没有?”嘉轩母亲白赵氏连声应着“有有有”,转身就把整瓶烧酒取来。冷先生又要来只青瓷碗,把烧酒咕嘟嘟倒入碗里,用眼睛示意嘉轩将酒点燃。嘉轩满面虚汗,颤抖双手捏着火石火镰却打不出火花来。鹿三接过手只下就打燃火纸,噗地口气就吹出火焰,点燃烧酒。冷先生从裤腰带上解下皮夹再揭开暗扣,露出排刀子锥子挑钩粗针和只闪闪发光三角刮刀。冷先生取出根麦秆粗钢针和块钢板,齐放到烧酒燃起蓝色火焰上烧烤,然后吩咐嘉轩压死老汉双手,吩咐白赵氏压紧双腿,特别叮嘱鹿三挟紧主人头和脖颈,无论发生什情况都不能松动。切都严格按照冷先生嘱咐进行。冷先生把那块钢板塞进秉德老汉口腔,用左手食指分就变成个V形撑板,把秉德老汉嘴撬撑到极限,右手里那根正在烧酒火焰上烧得发红变黄钢针下戳进喉咙,旁人尚未搞清怎回事,钢针已经拔出,只见秉德老汉嘴里冒出股青烟,散发着皮肉焦灼奇臭气味。冷先生边擦拭刀具边说:“放开手。完。”随之吹熄烧酒碗里火苗儿。秉德老汉像麻花样扭曲腿脚手臂松弛下来,散散伙伙地随意摆置在炕上动不动,口里开始淌出股乌黑粘液,看令人恶心,嘉轩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这时候,秉德老汉渐渐睁开眼睛。四个人同时发现这伟大转机,同时发现微启眼睑里有缕表示生命回归活光,像是阴霾云缝泄下缕柔和又是生机勃勃阳光。三个人同时惊喜地“哦呀”声,不约而同地转过溢着泪花眼来看着冷先生。冷先生还是惯常那副模样,说:“给灌点凉开水。”三个人手忙脚乱又是小心翼翼地给那个阔大嘴巴灌几勺开水,秉德老汉竟然神奇地坐起来,抓住冷先生手说开笑话:“哎呀!冷侄儿!给阎王爷生死簿子上正打钩哩!猛乍谁把从手里抽夺毛笔,照直捅进喉咙。还给阎王爷说‘你看你看这可怪不呀’!原来是你。”三个人流着眼泪笑出声。秉德老汉嗔怪老伴说:“还不快给先生拾掇茶饭——”白赵氏带着怠慢恩人歉意慌忙离去,灶间传来很响添水瓢声和风箱声。
冷先生坐下也不说话,接过嘉轩递给他秉德老汉那把白铜水烟壶就悠悠吸起来。白赵氏端来只金边细瓷碗,里面盛着三个洁白如玉荷包蛋。冷先生只用个手势就表示出不容置疑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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