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化什
妆？只不过涂
点儿唇膏……就算是居家女人，化个淡妆也是理所当然
吧？怎？”
“是理所当然啊。可是
俊植说完，转身出隔间，却又很快推门回来。
“这个，你们拿去分吧！”
张支票如落叶般掉在眼前，同事们依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8
俊植只要喝醉酒，就有驼背习惯。虽然他自己意识不到，但其实从六七年前开始就养成这个习惯。六七年前，也就是白天去学校办公室工作，晚上去夜校那段时间，他还租住在某个地下室单间。那间屋子天花板实在太低，抬起头来会碰到脑袋，不得不直低着头。从此之后，俊植只要喝醉，自意识就会回到那时那间台阶下出租屋。现在，他也不知不觉地低着头走路。不过，回到公寓门前，他突然气势高涨，握起拳头砸门高喊。
中粉红裙……”俊植口渴难耐，口喝空眼前酒杯。从刚才开始直压抑着不知因谁而起愤怒与羞辱感，此刻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俊植突然站起身来。
“来来来，好吃又新鲜鱼糕和紫菜包饭！好吃又新鲜鱼糕！紫菜包饭！”
同事们呆呆地望着俊植，看不懂他在搞什名堂，其实，俊植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现在，他像母亲过去做过那样，兴奋地拍手跺脚打着拍子。
“天呐，他疯吧？”
女人光着身子站在椅子上，扫兴地俯视着俊植。“说，洪老师这是怎？坐下！”主任喊句。然而，俊植愈发兴奋，开始围着桌子转圈。
“开门开门！”
门开，妻子面色惊讶。
“搞什鬼？喝醉就乖乖回来呗……”
俊植虽然醉眼蒙胧，却依然发现妻子化妆。看到妻子化过妆脸，俊植突然感觉到种莫名怜悯。那瞬间，他感觉妻子妆容只是种徒劳。妻子像是个浓妆艳抹却又无人问津老陪酒女，十分可怜。俊植虽然内心这样想，真正说出口却是另番话。
“哎，郑美淑，问你个事。你最近在家为什要化妆？”
“好吃又新鲜鱼糕！紫菜包饭！美味绝伦鱼糕和紫菜包饭！鱼糕……”
有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俊植上半身。是金东浩。
“洪老师，喝得挺开心，怎要砸场子？跟个疯子样……”
俊植摇摇晃晃地推开金东浩。金东浩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桌上酒瓶全都掉在地上摔碎，女人们尖叫起来。
“没错，疯。你们又算什东西？这能叫生活吗？活成这副样子，还能叫活着吗？唉，你们这群烂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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