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弯弯绕绕已经想遍,下决心要将陆持笼络住,面上越发诚恳起来,恭敬地说着:“下官知道世子爷旅途劳顿,特意在天香楼摆桌宴席,替世子爷接风洗尘,不知世子爷可否赏个脸。”
这样子与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传闻有很大差别。
陆持没立即应声,将车帘放下。
项理全去盛京述职时,曾经见过这位爷面,也知道他性子阴晴难定。现在见人不露面,也不知是何意思,心里面就敲起小鼓。
而后就看见男人下车,冷声说:“如此便麻烦大人。”
话头,双手抵着男人胸膛,缓声说:“世子爷,日后你若是有世子夫人,看在这个孩子也是你亲生骨肉份上,对他怜惜些。”
陆持眼中恢复几分清明,勾着嘴角,笑得有些冷,“这是自然,总不能他娘亲不要他,父亲还不上心。”
沈棠脸上血色消退干净,半晌都没能够说出话来。
外面天渐渐亮堂起来,林子里笼着层薄雾,偶尔听见两声鸟叫声。歇段时间,众人便收拾行李,准备往汾阳城去。
叶生还被人盯着,陆持怕打草惊蛇,就让他躲在后面行李车上。他倒是也听话,二话没说,身子往后面缩就藏进去。
项理全连声说这不过是自己分内之事,眼神有意无意落在车上,试探着问:“可还有旁人,不如同前去?”
陆持低声说:“内子身子有恙,不便同去。”
说着便带头往前面走,丝毫不给项理全再问机会。
项理全心中疑惑,没听说这位世子爷是成亲,也没多问,老老实实地跟上去。
进天香楼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便到城门口。有机灵人在城门口守着,瞧着这行人气势非凡,立即就抄近道往刺史府中送消息。
陆持早早地就让二三在汾阳城置办座宅院,还没有过去趟,在半路上就被人拦截下来。
禹州刺史项理全带着群人赶到,在路边将行人拦下来。项理全年过五十,长相很是文雅,宽大挥,双手叠放在胸前半臂距离,礼貌问着:“可是伯恩王府世子爷,下官禹州刺史项理全前来拜见。”
陆持将车帘挑开角,露出张稍带清冷脸,眼神在他身后人脸上扫过遍,“刺史这是何故?”
何故?借着机会来笼络陆持而已。禹州本就偏僻,谁知圣上突然派来个世子爷,说是来磨砺番,可他早就得到消息。这位爷来磨砺是假,准备盘算禹州政务是真。禹州里多是见不得人东西,倘若真查到什,那便是要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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