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持应声,并未反驳。
祖孙两又说些话,他临走时,老夫人才说句,“当年事情就是你知道那样,再往下查也没有多大意义。逝者如斯,人总是要朝着前面看。”
陆持撩帘子,半张脸隐匿在风雪里。
今年雪可真是大,才会儿功夫,才扫净道路又被层白雪覆盖住。
“可若是不记得,怕是也没人会记得。祖母,你早些休息,过几日再过来看您。”
夫人将所有人都打发走,只留下陆持人。饭后说些闲话,老夫人突然问,“北方雪灾甚是棘手?”
“倒也还好,只是先前发放下去银钱白米,经层层削减所剩不多,又死不少人。这件事情被闹大,现在忙着调粮和彻查中间涉事人员。”陆持粗略地提两句,未想瞒着。
“真是造孽哦。”老夫人叹口气,自己按两下胳膊说,“但凡你父亲是个不混,这些事情也不该由你担着。有时候也在后悔着,当初就不该将你送进宫侍读,好好地继承你父亲爵位,做个富贵王爷,倒是不虞此生,可这伯恩王府”
若是陆持日后当真做闲散王爷,伯恩王府就彻底从政治中退出去,日后只有个没落下场。
陆持上前,低着头敛去身戾气,替她揉捏肩膀。只有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像对寻常祖孙两,而不是伯恩王府当家人和世子爷。
“唉。”老夫人像是叹息声,声音埋葬在风雪里头,也听不真切。
晚间时候,万嬷嬷又去请趟陈大夫给沈棠重新上药,草草吃东西,沈棠借口说冷困,就早早地睡下。
原
他宽慰着:“这条路也是自己愿意走,您不是说过吗,男儿应该志在四方。”
“这点倒是和你祖父有些相似。”老夫人宽慰地笑着,“你可知道这伯恩王府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放权?祖母是在替你守着呢,等日后你成亲,还能帮衬你媳妇些。等人能够独当面,也就能过几天清闲日子。”
“说这些做什。”陆持手顿顿,眸色渐渐幽深起来。
“是怕你糊涂。”老夫人拉着他手,纵使再保养得当,手背上也不可避免地出现许多皱纹,像干枯树皮样,昭示个人生命末尾。
“你想要什,祖母从来没拦过你,可是你也该记得自己分寸。有些东西私下里喜欢就多宠着些,可若是放在台面上,别人笑话就是整个伯恩王府。现下那孩子年纪还小,莫做什出格,等日后你成亲,再将人收进房里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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