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把宝物发现经过说番,而后补上:“本想把他抱走,也没有儿子,可是老天爷既是把他送到府上来,怎能逆天行事呢!”他觉出点替天行道英雄气概。
“你也看明白那个地方?”老太太向老头儿索要证据。
“还摸摸呢,潮渗渗!”老者确知道自己不敢为这个起誓。
“
生筐子里养活着,虽然吃花生很方便,可是点小娃娃没有牙。他叹口气,觉得作爸爸希望很渺茫。要作爸爸而不可得,生命大半责任正是竹篮打水落空!
不能再为自己思索,这太伤心。
假如牛老夫妇愿意收养他呢?想到这儿,老胡替小行李卷喜欢起来。牛老夫妇是对没儿没女而颇有几个钱老绝户,这条街上谁都知道这个,而且很有些人替那堆钱不放心。
他拍门,正赶上牛老者从院里出来。老胡把宝贝献出去。牛老者是五十多岁小老头,不怎尊严,带出来点怕太太精神,事实上也确是这样。老者接过小英雄去,乐得两手直颤:“在这儿捡起来?真?真是这里?”
老胡蹲下去,划根火柴,指明那个地方。老者看看,觉得石墩前确有平地跳出娃娃可能:“自要不是从别处拾来就行;老天爷给送到门上来,不要就有罪,有罪!”可是,“等等,请太太去。”老者知道——由多年经验与参悟——老天爷也大不过太太去。他又舍不得放下天赐宝贝,“这办好不好,你也进来?”于是大家连同花生筐子齐进去。
牛老太太是个五十多岁,很有气派小老太太,除时常温习温习欺侮老头儿,(无论什都是温故而知新,)连个苍蝇也舍不得打死——自然苍蝇也得知趣,若是在老太太温习功课时节飞过来,性命也不定安全,老太太在动气工夫手段也颇厉害。
老者把宝贝递给太太。到底太太有智慧,晓得非打开小卷不能看清里边切。揭开上面,露出个红而多皱小脸,似乎活得已经不大耐烦。老太太观察力也惊人:“哟!是个小娃娃!”越往下看越像小娃娃,可是老太太没加以什批评。(真正批评家懂得怎样谨慎。)直到发现那小小男性商标,她才决定:“小宝贝!”这个世纪到底还是男人,虽然她不大看得起牛老者。
“咱们,咱们,”老者觉得非打个主意不可,可是想不出;即使已想出,也不便公然建议。
“哪儿来呢?”老太太还不肯宣布政策,虽然已把娃娃揣在怀中。
老者向老胡弩嘴;远来和尚会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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