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雾轻叹口气,淡声道:“父亲,有什事您就直说吧。”
电话里沉默瞬。
“潇潇,你怎能这样说呢
她继母李月。
云非雾将电话拿远些,好会儿,才再次移到耳边。
这回电话那头清净些,似乎是云俊英换个没人位置。
“潇潇,”云俊英声音莫名带着些哽咽,“以前是们对不起你,但是现在这多年过去,你也算事业有成,也不差钱,也差不多该原谅们吧。毕竟都是家人,也只有你这个女儿……们家好不容易来趟海城,就想再见见你。”
比起十年前,云俊英声音苍老许多。
她在想,该怎称呼电话那头人。
爸?
云俊英?
云叔叔?
最终她冷淡道:“父亲,你们现在在海城?”
没有再收到条云俊英短信,然而接近傍晚时,云俊英却忽然打个电话过来。
云非雾刚煮好面,正准备吃,看见手机上来电显示后,突然觉得没胃口。
她没接这个电话。
那边却锲而不舍地拨次、两次、三次……
第五次时,云非雾终于摁下接听键,拿着手机走向客厅落地玻璃窗边。
云非雾回忆起小时候,云俊英其实对待自己也不是很差——相对继母李月而言。
也就是在李月打她骂她时候在旁边帮腔,也就是不愿意在她身上多花分钱,也就是不那在乎她死活。
而已。
其他时候,云俊英其实脾气不算差,也很少像李月那样对她发火,偶尔还是会站在她这边。比如读初中这件事,就是云俊英敲定。
可她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淡漠、礼貌而又疏离,仿佛和她说话根本不是她父亲,而是个从未见过陌生人。
云俊英明显地愣下。
接下来,他收起咄咄逼人语气,声音瞬间弱下来:“潇潇,你不是看到短信吗?好歹也给爸爸个回音吧?你想想,们家人多少年没见……”
云俊英话还没说完,云非雾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女人骂骂咧咧声音。
虽然听不清具体骂是什,但这声音,云非雾辈子都忘不掉。
黯淡夕阳洒在她身上。
没有丝暖意。
连带着云非雾声音也冷下去:“喂?”
“喂,那个……潇潇啊,是你爸爸。”男人声音带着几分局促,但在说完自己身份后,却突然有底气似,变得不耐起来,“潇潇,你应该收到短信吧?爸爸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你怎能不回呢?”
云非雾望着远处夕阳,神色冷淡,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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