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让他卧床休息。在战争头年,弗兰克得过肺炎在医院里躺两个月,从那以后,他生怕重犯,所以这次也秒得躺下盖着三条毯子发发汗,乖乖地喝嬷嬷和皮蒂姑妈每隔小时给他送来汤药。
可是病拖着不见好,弗兰克眼看日子天天过去,愈来愈对他那店发起愁来。现在店里事情由个站柜台店员在管理,每天晚上到家里来向他汇报天交易,但弗兰克还是不放心。他很烦躁,但思嘉却直在期待着这样个机会,这时便把冰凉小手放在他额头上试探着说:“现在,亲爱,要是你老这样烦躁,可也受不啦。还是让去城里看看事情究竟进行得怎样吧。"她终于去,临去前把他劝好。他有气无力地提出反对时,她还微笑。在她新婚这三个星期里,她直迫切地想看看他帐本,好查明他财产状况。他病倒,真是难得机会!
那丫就在五点镇附近,新修屋顶在被烟熏黑旧砖墙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从人行道直到街边搭着个板篷,连结板篷柱子长铁杆上拴着几匹骡马,骡马背上覆盖着破毯子和棉絮,骡马耷拉着脑袋任凭那蒙蒙细雨淋着。店铺里面就像布拉德在琼斯博罗那店似,只是这里烧得哔剥作响炉子周围没有闲人在消遣和向沙箱里吐烟草法。这店比布拉德店要大,但灰暗得多。板篷挡住大部分冬日阳光,店里又脏又黑,只是从两侧墙壁高处两个有蝇屎斑小窗透进丝亮光。地板上撒满沾着烂泥木屑,而且到处是尘土和脏物。店里前头部分似乎整齐些,阴暗处立着些很高货架,堆满色彩鲜艳布匹、瓷器、烹饪器皿和零碎日用品等。但是隔板后面,即后边那个部分,便都是乱糟糟。
隔板后面没有地板,硬地上零乱地堆放着各式各样东西。在半明半暗中,她看到有成箱成袋货物,以及犁头、马具和廉价松木棺材。黑暗处还摆着些旧家具,从廉价按木到桃花心木和红木旧家具。还有些破旧很名贵织锦椅垫和马鬃椅垫,这些同周围片混乱景象很不谐调。地上还乱扔着些瓷便壶、碗碟和高尔无球棒;四壁周围还有几个深深贮藏箱,里面很黑,她点起蜡烛才看清楚里面装着些种子、铁钉、螺钉和木工用具。
“还以为弗兰克这样婆婆妈妈像老处女,定会把事情搞得更有条理,"她暗想,面用手帕擦擦她那双弄脏手。
“这地方简直是个猪圈。你看他是怎开店呀!他只要把这些东西上灰尘掸掉,把它们摆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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