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写完作文,感觉手肘被轻轻碰下,旁边递过来张小纸条。
横线本上撕下来条,上面行小字歪歪扭扭,就和旁边人样不正经。
看到却会不自觉想笑。
【想吃张阿姨做牛肉粉,今晚好不好?】
江城怔片刻,抬笔写下飘逸劲遒个“好”。
亲吻。
似乎从那次江城背他回家后,偶尔晚上进不去家门时候,赵斯亦就会给江城发信息。
有时候很正经:
41:有点作业不懂,去找你问下。
有时候没正经:
江城脸色发青,迫于修养又不想上手抢,赵斯亦忍不住皮痒,冲人挤挤眼:“想吃?”
“不想。”
“那这是什…”
低沉声音绕在耳侧,赵斯亦下意识接嘴,话却没能没说完。
好像卡住八音盒,只剩根弦在轻微抖动。
“放下。”
江城黑着脸,没来得及转身,在后面不安分人已经只手伸到桌上,抽走那张被踩不像样小纸条。
“江老师,这是什?”
赵斯亦念叨着把手里小纸条举起来,半靠在桌边。
透过镜圈灯光,点已经被磨很淡,淡到几乎看不见中性笔字印横在纸条最中央。
等到下课,他从桌肚里摸出手机,微信简短去条“今晚有事不回家”信息,然后带着赵斯亦回学校旁边公寓。
这里赵斯亦已经来过很多次,轻车熟
41:想吃张阿姨做牛肉粉。
江城从来不会戳穿他,都是简短句:“好”。
最开始时候频率并不算高,个月才两次,而且都是江城到家才收到信息。
后来慢慢变成半个月次,时间也越呆越久,学期快结束时候,赵斯亦发信息频率慢慢高起来,变成周次,甚至周两次。他也不再等到回家,经常变成放学直接过去,江城从来都是“好”。
六月末,高二最后节语文课,教室里只有连堂卷子沙沙笔声。
赵斯亦表情慢慢滞住,
手里纸条仿佛是卷浪,拍在悄无声息石礁,翻卷出片记忆深处暗涌。
那些他以为自己会忘却事好像又慢慢涌上来,赵斯亦看着灯下透亮小纸条,恍然想起点什。
牛肉粉。
下雨傍晚。
最开始几个小字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末尾地方因为没被踩到,还留着泛黄点。
歪歪扭扭小字,狗爬样难看。
赵斯亦眯着眼,依稀能辨认出,中间有三个小字:牛肉粉。
赵斯亦:“啧,江老师这快就惦记们起吃粉?”
江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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