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又慌。汪处厚见他,热情地双手握着他手,好半天搓摩不放,仿佛捉搦情妇手,壁似怨似慕说:“李先生,你真害们等死,们天天在望你——张先生,薜先生,咱们不是今天早晨还讲起他——咱们今天早晨还讲起你。路上辛苦啦?好好休息两天,再上课,不忙。把你功课全排好。李先生,咱们俩真是神交久矣。高校长拍电报到成都要组织中国文学系,想年纪老,路又不好走,换生不如守熟,所以最初实在不想来。高校长,他可真会咕哪!他请舍侄”——张先生,薜先生,黄先生同声说:“汪先生就是汪次长令伯”——“请舍侄再三劝驾,却不过情,内人身体不好,也想换换空气。到这儿来,知道有你先生,真高兴,想这系办得好——”李梅亭篇主任口气训话闷在心里讲不出口,忍住气,搭讪几句,喝杯茶,只推头痛,早退席。
辛楣和鸿渐安慰李梅亭会,劝他回房睡,有话明天跟高松年去说。梅亭临走说:“跟老高这样交情,他还会耍,他对你们两位定也有把戏。瞧着罢,咱们取致行动,怕他什!”梅亭去后,鸿渐望着辛楣道:“这不成话说!”辛楣皱眉道:“想这里面有误会,这事内幕全不知道。也许李梅亭压根儿在单相思,否则太不像话!不过,像李梅亭那种人,真要当主任,也是个笑话,他那些印头衔名片,现在可糟,哈哈。”鸿渐道:“今年反正是倒霉年,准备到处碰钉子。也许明天高松年不认这个蹩脚教授。”辛楣不耐烦道:“又来!你好像存着心非倒霉不痛快似。告诉你,李梅亭话未可全信——而且,你是面上来人,万事有。”鸿渐虽然抱最大决意来悲观,听又觉得这悲观不妨延期天。
明天上午,辛楣先上校长室去,说把鸿渐事讲讲明白,叫鸿渐等着,听回话再去见高松年。鸿渐等个多钟点,不耐烦,想自己真是神经过敏,高松年直接打电报来,个这样机关首领好意思说话不作准?辛楣早尽介绍人责任。现在自己就去正式拜会高松年,这最干脆。
高松年看方鸿渐和颜色,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脾气好或城府深人,忙问:“碰见赵先生没有?”
“还没有。该来参见校长,这是应当规矩。”方鸿渐自信说话得体。
高松年想糟!糟!辛楣定给李梅亭缠住不能脱身,自己跟这姓方免不番唇舌:“方先生,是要跟你谈谈——有许多话已经对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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