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个压止他申辩信号——“可是你定有行迹不检地方,落在她眼里。你这年龄自然规规矩矩地结婚完事;是不好,时姑息着你,以后切还是来替你作主。想你搬回家住罢,免得讨人家厌,同时好有来管教你。家里粗茶淡饭苦生活,你也应该过过;年轻人就贪舒服,骨头松,世没有出息。”
方鸿渐羞愤头上,几十句话同时涌到嘴边,只挣扎出来:“是想明天搬回来,丈母在发神经病,她最爱无事生风,真混账——”
豚翁怫然道:“你这态度就不对,看你愈变愈野蛮无礼。就算她言之过甚,也是她做长辈片好意,你们这些年轻人——”方豚翁话里留下空白,表示世间无字能形容那些可恶无礼年轻人。
方老太太瞧鸿渐脸难看,怕父子俩斗口,忙怯懦地、狡猾地问儿子道:“那位苏小姐怎样?只要你真喜欢她,爸爸和总照着你意思办,只要你称心。”
方鸿渐禁不住脸红道:“和她早不往来。”
这脸红逃不过老夫妇观察,彼此做个眼色,豚翁彻底解地微笑道:“是不是吵嘴闹翻?这也是少年男女间常有事,吵次,感情好次。双方心里都已经懊悔,面子上还负气谁也不理谁。讲得对不对?这时候要有个第三者,出来转圜。你不肯受委屈认错,只有老头子出面做和事老,给她封宛转信,她准买面子。”豚翁笑容和语气里顽皮,笨重得可以压坍楼板。
鸿渐宁可父亲生气,最怕他幽默,慌得信口胡说道:“她早和人订婚。”
老夫妇眼色里含意愈深。豚翁肃然改容道:“那,你是——是所谓‘失恋’。唔,那也犯不着糟踏自己呀!日子长着呢。”豚翁不但饶赦,而且怜惜遭受女人欺侮这个儿子。
鸿渐更局促。不错,自己是“失恋”——这两个字在父嘴里,生涩拗口得——可是,并非为苏文纨。父母同情施错地方,仿佛身上受伤有创口,而同情者偏向皮肉完好处去敷药包布。要不要诉他们唐小姐事?他们决不会解,说不定父亲就会大笔挥,直接向唐小姐替自己求婚,他会闹这种笑话。鸿渐支吾掩饰两句,把电报给豚翁看。不出所料,同太太事果然撇在边。豚翁说,这才是留学生干事,比做小银行职员混饭强多;平成那地方确偏僻些,可是“咱们方家在自由区该有个人,和后方可以通通声气,自从地方沦陷后切行动,你可以进去向有关方面讲讲。”过会,豚翁又说:“你将来应该按月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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