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韩家也在办丧事,有回两个人在宫道上遇见,人间百般事,他二人鬼使神差地、就这样抬手抱下。
仿佛外事都烟消云散。
如同今夜
“江涣在审,你要去哪里?”
“只是害怕御前失仪,出来随便走走,没有什大不。”
韩悯指指走廊前边阑干:“那儿没人,过去坐吧。”
他二人并排坐在阑干上,背对着庭院,月光自身后投来,将模糊影子打在墙上。
默默地坐阵,韩悯道:“之前也问过傅筌这件事,只是没有这详细。他说‘只是因为你兄长不巧在旁边。’”
傅筌继续喊叫:“先皇驾崩那晚,留他说话,定要他诛杀韩家人,才肯把皇位传给他,你猜他答应没有?他出来之后,亲眼看着把含有藏针毒汤药端给先皇,他什都知道,他也不是好人!”
话没说完,傅筌就被卫归按倒在地。
卫归直接卸他下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而傅询看也不看他眼,只吩咐江涣继续审,就径直跟着韩悯出去。
*
着要看传位诏书,最后亲手从先皇棺椁中拿出截乌黑骨头,才被发现。
江涣道:“太医所脉案所记,先皇在两年前开始出现气短症状,你是不是从两年前开始下毒?”
傅筌道:“是。”
“是什毒?”
“藏针。”
他抹抹脸,故作轻松道:“好奇怪啊,每个人都只有条命,他怎就那轻贱别人?”
傅询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揽住他肩,搓搓他胳膊。
不经意间,碰见韩悯脸,片濡湿,才知道他哭。
他哭得没有声音,傅询用拇指帮他擦去眼泪,又转过身子,双臂把他揽进怀里。
先太子过世时,傅询还在西北带兵,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时,正好参加丧礼。
韩悯拢着衣袖,垂着头,也不知道沿着哪条路在走。
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傅筌最后说话,傅询走到他身边。
“韩悯?”
韩悯转过头,这才发现傅询也跟出来。
他扯着嘴角笑笑,问道:“陛下怎也出来?不是还没审完吗?”
韩悯不想再听,长舒口气,忍住想把桌上烛台摔向傅筌冲动,推开傅询手,站起身来,向他作揖:“陛下,臣精神不济,想先请告退。”
他语气平静,再向卫归与江涣行礼,便拖着步子要走,转身时揉揉眼睛。
傅询看他不对,起身要跟上去。
这时,傅筌在他身后尖声喊道:“韩悯,你以为傅询就是很好人吗?”
韩悯脚步停也不停,拢着手,只想要快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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