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小时候,他就常带着群孩子各处去玩儿,所以喊他“叔”。
另位是比韩悯大不几岁文人公子,身柳绿衣裳,束白玉冠,眉心点小红痣。神色温和,清俊秀逸。
这是柳停,柳老学官长孙,韩悯从前在学宫
日出时还有些热。
两个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傅让问起韩悯家里人情况,韩悯也问他,朋友事情。
到宫门前,傅让握住他手:“马车就在前边,上去坐会儿?”
韩悯疑惑道:“为什要上马车去坐坐?你马车有什特别?”
奇奇怪怪。
韩悯说送他,傅让才有点高兴,忽然又想起方才事,脸色又沉下来。
“你刚才做什拦着?不过是差个封号,他有封号,没封号罢,又不比他差多少,帮你骂回去岂不好?听他阴阳怪气。”
韩悯笑笑:“这也没有什。”
见傅让仍是瘪着嘴,韩悯便问:“你有没有听过‘郑伯克段于鄢’故事?”
“这是什?”
韩悯抱着手,靠在廊柱边,等着傅让出来,边和小剂子闲聊。
小剂子问:“公子与几位王爷是旧识?”
韩悯点点头:“嗯,起长大。”
“方才恭王说,公子差点儿……”
小剂子小心地瞄他眼,见韩悯云淡风轻:“也在宫里净身所走过遭,差点就做你师父徒弟,要不还轮不上你呢。”
傅让牵着他往前走:“你就去看看嘛。”
小剂子拦不住,韩悯被他拉到马车那边,傅让掀帘子,把他塞进马车里。
马车里还坐着两个人。
韩悯定睛看:“悦叔,师兄。”
悦王傅乐是先帝最小弟弟,傅询傅让叔叔。心宽体胖,为人温厚敦厚,是永安城中活得最自在富贵闲人。
“那里边有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圣上大约是有意放纵他,等什时候他自个儿收拾不来,再出面来收拾他,好次就料理清楚。你方才若同他吵,恐怕打乱圣上布置。”
傅让面色稍缓,语气仍有些不平:“原来如此,还是你比较明白圣上心思。”
说会儿闲话,傅让直起身子:“要回去,你送吧。”
“好。”
二月初时节,永安城也不再下雪。
小剂子跟着笑笑:“公子福泽深厚。”
不多时,傅让便再次从封乾殿中出来。
他靠着墙,明亮棕色眼睛闭闭,甩着衣袖,烦躁道:“傅筌才出宫,等会儿再走,省得撞上他。”
韩悯笑着点点头:“那等会儿送你出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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