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额与门脸儿都添上新色彩。好玩鸟儿人们,夏天都用活妈炸什加意饲养,把鸟儿喂得羽毛丰满,红是红,黄是黄,全身闪动着明润光泽,比绸缎更美些。
二哥院里有不少棵枣树,树梢上还挂着些熟透红枣儿。他打下来些,用包袱兜好,拿去送给正翁夫妇。那年月,旗人们较比闲在,探望亲友便成为生活中要事端。常来常往,大家都观察详细,记得清楚:谁家院里有棵歪脖大白杏,谁家二门外有两株爱开花而不大爱结果“虎拉车”(注:虎拉车——即花红,俗称沙果。虎读作huǒ(火)。)。记得清楚,自然到时候就期望有些果子送上门来,亲切而实惠。大姐婆婆向来不赠送别人任何果子,因为她从前种白枣和蜜桃什都叫她给瞪死,后来就起誓不再种果树。这可就叫她有时间关心别人家桃李和苹果,到时候若不给她送来些,差不多便是大逆不道!因此,二哥若不拿着些枣子,便根本不敢前去访问。
多甫大姐夫正在院里放鸽子。他仰着头,随着鸽阵盘旋而轻扭脖颈,眼睛紧盯着飞动“元宝”。他脖子有点发酸,可是“不苦不乐”,心中喜悦难以形容。看久,鸽子越飞越高,明朗青天也越来越高,在鸽翅上下左右仿佛还飞动着些小小金星。天是那深远,明洁,鸽子是那黑白分明,使他不能不微张着嘴,嘴角上挂着笑意。人、鸽子、天,似乎通气,都爽快、高兴、快活。
今天,他只放起二十来只鸽子,半数以上是自身子,黑凤头,黑尾巴“黑点子”,其余是几只“紫点子”和两只黑头黑尾黑翅边“铁翅乌”。阵式不大,可是配合得很有考究。是呀,已到初秋,天高,小风儿凉爽,若是放起全白或白尾鸽儿,岂不显着轻飘,压不住秋景与凉风儿?看,看那短短黑尾,多厚深有力啊。看,那几条紫尾确是稍淡些,可是鸽子转身或侧身啊,尾上就发出紫羽特有闪光呀!由全局看来,白色似乎还是过多些,可是那对铁翅乌大有作用啊:中间白,四边黑,象两朵奇丽大花!这不就使鸽阵于素净之中又不算不花哨?有考究!真有考究!看着自己这盘儿鸽子,大姐夫不能不暗笑那些阔人们——他们放就放起百多只,什颜色都有,杂乱无章,叫人看着心里闹得慌!“贵精不贵多呀”!他想起古人这句名言来。虽然想不起到底是哪位古人说,他可是觉得“有诗为证”,更佩服自己。
在愉快之中,他并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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