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米,与碗口齐平,并覆盖红绵纸,然后上面再摞月饼、蜜供等食品,谓之碗。)小塔似蜜供、五碗红月饼,还有堂干鲜果品。财神、灶王,和张仙(注:张仙——送子之神。传说是五代时游青城山而得道张远霄。宋代苏询曾梦见他挟着两个弹子,以为是“诞子”之兆,便日夜供奉起来,以后果然生苏轼和苏辙两个儿子,都成为有名文学家。)(就是“打出天狗去,引进子孙来”那位神仙)神龛都安置在两旁,倒好象她“家之主”不是灶王,而是关公。赶到这位老太太对丈夫或儿子示威时候,她气派是那大,以至把神佛都骂在里边,毫不留情!“你们这群!”她会指着所有神像说:“你们这群!吃着蜜供、鲜苹果,可不管事,什东西!”
可是,姑母居然敢和这位连神佛都敢骂老太太分庭抗礼,针锋相对地争辩,实在令人不能不暗伸大指!不管怎不喜爱姑母,当她与大姐婆婆作战时候,总是站在她这边。
经过客观分析,从大姐婆婆身上实在找不到点可爱地方。是呀,直到如今,每想起什“虚张声势”、“瞎唬事”等等,也就不期然而然地想起大姐婆婆来。首先想起她眼睛。那是双何等毫无道理眼睛啊!见到人,不管她是要表示欢迎,还是马上冲杀,她眼总是瞪着。她大概是想用二目圆睁表达某种感情,在别人看来却空空洞洞,莫名其妙。她两腮多肉,永远阴郁地下垂,象两个装着什毒气口袋似。在咳嗽与说话时候,她嗓子与口腔便是部自制扩音机。她总以为只要声若洪钟,就必有说服力。她什也不大懂,特别是不懂怎过日子。可是,她会瞪眼与放炮,于是她就懂切。
虽然也忘不姑母烟袋锅子(特别是那里面还有燃透兰花烟),可是从面全看来,她就比大姐婆婆多着些风趣。从模样上说,姑母长得相当秀气,两腮并不象装着毒气口袋。她眼睛,在风平浪静时候,黑白分明,非常有神。不幸,有时候不知道为什就来阵风,bao。风,bao来,她有神眼睛就变成有鬼,寒光四射,冷气逼人!不过,让咱们还是别老想她眼睛吧。她爱玩梭儿胡(注:梭儿胡——种纸牌。“玩梭儿胡”又叫“逗梭儿胡”,后文“凑十胡”也是这个意思。)每逢赢那三两吊钱时候,她还会低声地哼几句二黄。据说:她丈夫,姑父,是位唱戏!在那个改良……哎呀,忘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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