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怎
又不算中央？"瑞宣只好苦笑，没法回答祖父
质问。
物价可是又涨
许多。无耻汪逆只给人们带来不幸。徐州既成"国"界，南边物资就都由日本人从海里运走，北方都由铁路运到关外。这样各不相碍搬运，南方北方都成空，而且以前南北相通货物都不再互相往来。南方茶，磁，纸，丝，与大米，全都不再向北方流。华北成死地。南方出产被日本人搬空。
这是个风云万变夏天，北平报纸上论调几乎是
天变。当汪逆初到上海时候，报纸上律欢迎他，而且以为只要汪逆肯负起责任，战争不久就可以结束。及至汪逆到北平，报纸对他又都非常冷淡，并且透露出小小讽刺。同时，报纸上致反英美，倒仿佛中国切祸患都是英美人给带来，而与日本人无关。日本人是要帮助中国复兴，所以必须打出英美人去。不久，报纸上似乎又忘记英美，而忽然用最大字揭出"反苏"口号来；日本军队开始袭击苏联边境守军。
可是，无敌皇军，在诺蒙坎吃败仗。这消息，北平人无从知道。他们只看到反共反苏论调，天天在报纸上用大字登出来。
紧跟着，德国三路进攻波兰，可是苏日反倒成立诺蒙坎停战协定。紧跟着，德苏发表联合宣言，互不侵犯。北平报纸停止反苏论调。
这串惊人消息，与忽来忽止言论，使北平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世界将要变成什样子。可是，聪明点人都看出来，假若他们自己莫名其妙，日本人可也够愚蠢；假若他们自己迷惘惶惑，日本人可也举棋不定，手足无措。同时，他们也看清，不管日本人喊打倒谁，反对谁，反正真正倒霉还是中国人。
果然，在反英美无效，反苏碰壁之后，日本人开始大举进攻湘北。这已经到秋天。北平报纸随着西风落叶沉静下来。他们不能报导日本人怎样在诺蒙坎吃败仗，也不便说那反共最力德国怎会和苏联成立和平协定，更不肯说日本人无可如何只好进攻长沙。他们没可说，而只报导些欧战消息，在消息之外还作些小文，说明德国攻取华沙正用日本人攻打台儿庄战术，替日本人遮遮羞。瑞宣得到消息，比别人都更多些。他兴奋，他愤怒，他乐观，他又失望，他不知怎样才好。会儿，他觉得英美必定对日本有坚决表示；可是，英美人只说些空话。他失望。在失望之中，他再细细玩味那些空话——它们到底是同情中国与公理，他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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