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陀接着说:"有小小点意见,说出来备所长参考。第,这年月是讲自由年月,招弟小姐并没有什很大过错。第二,凭所长你名誉身分,即使招弟小姐有点不检点,谁也不敢信口胡说,你只
空山抢去,她吃不消。她想不起点自己教养女儿错误,而招弟竟敢这大胆妄为,她不能不伤心。不过,招弟只是个年轻女孩子,还有可原谅。李空山是祸首,没有任何可原谅地方;假若没有李空山诱惑,招弟定不会那样大胆。她把过错全归到李空山身上,而咬上牙。哼,李空山是故意向她挑战,假若她低头,她就不用再在北平叫字号充光棍。这点,比招弟失足还更要紧。她知道,即使现在把招弟抢救回来,招弟也不能再恢复"完整"。可是,她必须去抢救,不是为招弟名誉与前途,而是为斗斗李空山。她和李空山,从现在起,已是势不两立!
"晓荷!"雷似她吼声。"叫车去!"
雷声把亦陀震起来。"干吗?"
手插腰,手指着烟灯,大赤包咬着牙说:"斗斗姓李那小子!找他去!"
亦陀立起来。"所长!是二小姐倾心愿意呀!""你胡说!养孩子,明白!"大赤包脸上挂上层白霜;手还指着烟灯,直颤。"晓荷!叫车去!"晓荷向屋门里探探头。
大赤包把指向烟灯手收回来,面对着晓荷,"你个松头日脑东西!女儿,女儿,都叫人家给霸占,你还王八大缩头呢!你是人不是?是人不是?说!"
"不用管是什东西吧,"晓荷很镇定说:"咱们应当先讨论讨论怎样解决这件事,光发脾气有什用呢?"在他心里,他是相当满意招弟举动,所以他愿意从速把事情解决。他以为能有李空山那个女婿,他就必能以老泰山资格得到点事作。他和东阳,瑞丰,拜过盟兄弟,可是并没得到任何好处。盟兄弟关系远不如岳父与女婿那亲密,他只须张嘴,李空山就不能不给他尽心。至于招弟丢人,只须把喜事办得体面些,就能遮掩过去,正如同北平陷落而挂起五色旗那样使人并不觉得太难堪。势力与排场,是最会遮羞。
大赤包楞楞。
高亦陀赶紧插嘴,唯恐教晓荷独自得到劝慰住她功劳。"所长!不必这动气,自己身体要紧,真要气出点病来,那还得!"说着,他给所长搬过张椅子来,扶她坐下。
大赤包哼哼两声,觉得自己确是不应动真气;气病自己实在是切人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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