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不过问家事,而等到哥嫂买贵东西,或处置错事情,他才头头是道去批评,甚至于攻击。
"大哥!"瑞丰叫得很亲切,显出心中痛快:"们学校决定用存款维持目前,每个人——不论校长,教员,和职员——都暂时每月拿二十块钱维持费。大概你们那里也这办。二十块钱,还不够坐车吸烟呢!可是,这究竟算是有个办法;是不是?听说,日本军政要人今天在日本使馆开会,大概不久就能发表中日两方面负责人。有人负责,想,经费就会有着落,维持费或者不至于发好久。得啦,这总算都有头绪;管他谁组织z.府呢,反正咱们能挣钱吃饭就行!"
瑞宣很大方笑,没敢发表自己意见。在父子兄弟之间,他知道,沉默有时候是最保险。
祁老人连连点头,完全同意于二孙子话。他可是没开口说什,因为二孙媳妇也在旁,他不便当众夸奖孙子,而增长他们小夫妇骄气。
"你到教堂去啦?怎样?"天佑问瑞宣。
瑞丰急忙把嘴插进来:"大哥,那个学校可是你根据地!公立学校——或者应当说,中国人办学校——前途怎样,谁还也不敢说。外国人办就是铁杆儿庄稼!你马上应当运动,多得几个钟点!洋人决不能教你拿维持费!"
瑞宣本来想暂时不对家中说他刚才在学校中举动,等以后自己找到别事,补偿上损失,再告诉大家。经老二这通,他冒火。还笑着,可是笑得很不好看,他声音很低,而很清楚说:"已经把那四个钟头辞掉!""什——"老二连"什"下""还没说出来,就又闭上嘴。平日,他和老三常常吵嘴;老三不怕他,他也不怕老三;争吵总是无结果而散。对老大,他只敢暗中攻击,而不敢公开吵闹;他有点怕老大。今天,看瑞宣神色不大对,他很快闭上嘴。
祁老人心里很不满意长孙这个把馒头往外推办法,可是不便说什,于是假装没有听见。
天佑知道长子举动都有分寸,也知道个人在社会上作事是必定有进有退,而且进退决定于眨眼工夫,不愿意别人追问为什原因。所以,他很怕别人追问瑞宣,而赶紧说:"反正只是四点钟,没关系!老大你歇歇去!"
小顺儿妈正在东屋里作事,两手又湿又红,用手背抹着脑门上汗,在屋门里往外探探头。院中大家谈话,她没有听清楚,可是直觉感到有点不对。见丈夫往北屋走,她问声:"有晾凉绿豆汤,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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