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在保定,日本都埋伏下些地痞流氓,替他们作那些绝对无耻,连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事情。及至北平攻陷,这些地痞流氓自然没有粉墨登场资格与本领,而日本也并未准备下多少官吏来马上发号施令。所以,北平只是军事占领,切都莫名其妙停顿下来。
小崔腿,孙七手,小文嘴,都空闲起来。只有冠晓荷"马不停蹄"。可是,他并没奔走出什眉目来。和大赤包转两天,他开始明白,政治与军事本营都在天津。北平是世界城园,文物宝库,而在政治与军事上,它却是天津附属。策动侵华日本人在天津,最愿意最肯帮助日本人华人也在那里。假若天津是唱着文武带打大戏,北平只是出空城计。
可是,冠晓荷并不灰心。他十分相信他将要交好运,而大赤包鼓励与协助,更教他欲罢不能。自从娶尤桐芳以后,他总是与小太太串通气,夹攻大赤包。大赤包虽然气派很大,敢说敢打敢闹,可是她心地却相当直爽,只要得到几句好话,她便信以为真去原谅人。冠晓荷常常方面暗中援助小太太,方面给大赤包甜蜜话听,所以她深恨尤桐芳,而总找出理由原谅她丈夫。同时,她也知道在姿色上,在年龄上,没法与桐芳抗衡,所以原谅丈夫仿佛倒是种无可奈何败中取胜办法。她交际,她热心帮助丈夫去活动,也是想与桐芳争个各有千秋。这回在城亡国辱之际,除凑不上手打牌,与不能出去看戏,她并没感到有什可痛心,也没想到晓荷好机会来到。及至听到他言论,她立刻兴奋起来。她看到官职,金钱,酒饭,与华美衣服。她应当拚命去帮助丈夫,好教这些好东西快快到她手中。她热诚与努力,颇使晓荷感动,所以这两天他对太太特别和蔼客气,甚至于善意批评她头发还少烫着几个鬈儿!这,使她得到不少温暖,而暂时与桐芳停战。
第三天,她决定和晓荷分头出去。由前两天经验,她晓得留在北平朋友们都并没有什很大势力,所以她方面教晓荷去找他们,多有些联络反正是有益无损;在另方面,她自己去另辟门路,专去拜访妇女们——那些在天津阔人们老太太,太太,姨太太,或小姐,因为爱听戏或某种原因而留在北平。她觉得这条路子比晓荷有更多把握,因为她既自信自己本领,又知道运动官职地位是须走内线。把晓荷打发走,她嘱咐桐芳看家,而教两个女儿也出去:
"你们也别老坐在家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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