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孙守备真怒,不然,老张怎算得老张呢!“要救她,不能叫朵鲜花插在你这堆臭粪上!”
孙守备怒,然而还说要救李静,这有些出乎老张意料之外;不要紧,看风转舵,主意多着呢!老张看看自己罗盘,又笑笑,然后说:
“小马!你怎样?”
“没主意!反正媳妇丢,也不能叫姓张娶上!”
“老人家!老祖宗!”李静跪在地上央告孙守备:“发善心救救!老张是骗人,是强迫叔父!不能跟他!不能!作牛作马,不能嫁他!老祖宗,你救人罢!!”
她几日流不出眼泪气贯下来,不能再说话!
“姑娘!”孙守备受不住,是有人心都应当受不住!“你起来!老命不要,跟老张干干!”
众人把王德放开,王德又是阵傻笑。
“姓张,”孙守备指着老张说:“你是文,是武?老头子要斗斗你这个地道土匪!”
老张微微笑:哲学家与土匪两名词相差够多远!
“你老人家听明白!”老张慢慢陈说:“老龙骗。而不是有意耍八爷!”
“姓龙在那儿哪?”孙守备问。
“别这着!老人家!”老张笑着说:“咱们是父辈子辈好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骂谁始祖!”孙守备起誓。
这太难以为情,据普通人想。可是普通人怎能比哲学家呢,老张决不介意卤莽言语,况且占便宜永远是被骂,而骂人者只是痛快痛快嘴呢!
“这着,”老张假装脸红;说红就红,要白就白,这是们哲学家老张夫子保护色。“老人家你要是打算要这个姑娘,双手奉送,别管花多少钱买!”
这样说,你还不怒,还不避嫌疑!你怒,怕嫌疑,还不撒手不管;你不管,姑娘不就是吗!
赵四从腰带间摸出个信封,双手递给孙守备。
孙守备戴上花镜,双手颤着,看那封信:
“孙八先生:老张买李静全出于强迫,不但他毁个好女子,他也要李静叔父命。你事全是老张诡计,欠他债,所以他叫卖女还债。先生是真正好人,时受他欺弄,不能把女儿送给先生以铸成先生大错。至于来生千余元,可否作为暂借,容日奉偿?现在携女潜逃,如先生慨允所请,当携女登门叩谢,并商订还款办法。至于李静,先生能否设法救她,她是个无父无母苦女子!……
龙树古启。”
孙守备看完,递给孙八,孙八结结巴巴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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