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台为什砌在西边,那是‘白虎台’,主妨尅学生家长。教育乃慈善事业,怎能这样办呢!”大人字板说。
“前任大人说什教室取左光,所以把讲台砌在西边。实在说,还懂点风水阴阳。上司命令不敢不遵,先生还得多原谅!”
“不用说前任话,他会办事,还不致撤差。不过决不报上去。要是有心跟你为难,就不和你当面说,是不是?”大人笑,李五,孙八也笑。
大人又呷口茶,立起来。李五,孙八也立起来,只是老张省事,始终就没坐下。
“天热,
大人写在笔记本上。把铅笔含在口内,象想起什事似。慢慢说:“还是用商务好哇,城里学堂已经都换。”
“是!明天就换!明天就换!”
“不是多嘴,按理说‘中华’这个字眼比‘商务’好听。前几天在城里听宣讲,还讲‘中华大强国’,怎现在又不时兴呢?”孙八侃侃说着。
“你怎能比大人懂多,那定有个道理。”老张看看孙八,又看看大人。
大人咳嗽两声,把手巾掩着嘴象要打哈欠,不幸却没打成。
说,那些洋字是跟个盟兄学。他在东交民巷作六国翻译。据他说,念外国字只要把平仄念调,准保没错。”老张又挤眼自外而内笑。
“何必你盟兄说,那个入过学堂不晓得中西文是理。”大人掏出烟斗拧上袋烟,面接着问:“共有多少学生?”
“五十四名。是!今天有两个告假:个家里有丧事,个出‘鬼风疹’。”
大人写在笔记本上。
“年进多少学费?”
“官事随时变,”李五乘机会表示些当差经验:“现在不时兴,过二年就许又复原。当差不能不随着新事走。是这样说不是?大人!”
“是!是极!张先生!不是在你面前卖好,错过,普天下察学,有给教员们出法子没有?察学讲究专看先生们缝子,破绽,……”
“大人高明,”李五,孙八齐说。
“不过,”大人提高嗓子说:“张先生,有件事不能不挑你错。”
李五,孙八都替老张着急。老张却还镇静,说:“是!先生指教!”
“进好呢,年百五十元;不好呢,约合百元光景。”
大人写在笔记本上,然后问:“怎叫进好不好?”
老张转转眼珠,答道:“半路有退学,学费要不进来,就得算打伤耗。”
“呕!教科书用那家,商务还是中华?”
“中华书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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