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即便是宁拂衣的心都揪紧了,她正要提醒褚清秋走为上策,那魔兽却忽然转动头颅,两颗血红的眼眸盯死在她身上。
几乎是同时间的,数十根飞刺不知从何处射出,直直朝着宁拂衣面部而来,似乎打定主意要一击致命,宁拂衣眼眸睁大,翻身想躲,然而褚清秋手中的白玉棍比她速度更快,一个眨眼便挡在了她面前,旋转成张白色的盾,挡住了那些飞刺。
飞刺噼里啪啦落地,宁拂衣用余光一扫,那些刺根根比箭还要粗长,后怕地握紧了拳头。
咻的一声,白骨飞回褚清秋掌心,褚清秋的身影应声出现,直直立在了宁拂衣身前。
她还沾着血腥的墨发拂过宁拂衣鼻尖,不再有往日清冽的香,却让宁拂衣恍惚了一瞬。
等宁拂衣说些什么,褚清秋便又张口,手掌翻转之际,掌心多了一根膏体均匀的白玉笛,再抬起手,那玉笛便化为了一根纤细的长棍,冉冉冒着白光。
这便是褚清秋的法器白骨,宁拂衣听话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岩壁,这才停下。
她再抬眼时,心中猛然一动,只见灰尘四散,褚清秋的身影,bao露在滚滚烟尘中,青丝摇曳,长衣猎猎,如同一只张开尾羽的洁白的鹰,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仙力磅礴散开,丝毫看不出方才那副羸弱模样。
与此同时,惊天震地般的兽啸响起,宁拂衣从未听过这样令人恐惧的声音,只一声便叫人头昏目眩,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紧,她顿时双膝一软,险些顺着岩壁滑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褚清秋没有停留,她将宁拂衣狠狠一推,身形便化为残影,迎上了那头魔兽,一时间煞气同灰尘交织,将半空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唯有雪白的流光时不时穿透灰尘,将谷底照得绚烂。
在那些被人欺凌侮辱,独自挣扎于泥泞的日子,宁拂衣曾经也盼望过能出现一个人,将她这样护在身后的。
可是没有,从
她连忙运功护住心脉,这才能够勉强直起腰,目睹那令她惊骇的场面。
褚清秋面前站着一只魔兽,又或许魔兽二字根本难以形容它的可怖,若世间真有煞神便也不过如此,头顶尖角如同两座高峰,皮毛根根如刺,上面悬挂着一些残肢断臂,散发着腥臭的浊气。
尖齿伸到唇外,露出血红唇肉,它张嘴怒嚎一声,便是整个谷底的飞沙走石。
而在它出现之后,附近所有魔兽的气息全部消失了,方圆百里不再敢有魔兽靠近,可见这只魔兽有多骇人,绝不只是低阶中阶高阶几个字便能形容的。
而褚清秋站在它对面,看着就犹如螳臂当车,细小如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