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宝玉唤人,便问道:“二爷要什?"宝玉道:“要漱漱口。”五儿见麝月已睡,只得起来重新剪蜡花,倒钟茶来,手托着漱盂.却因赶忙起来,身上只穿着件桃红绫子小袄儿,松松挽着个シ儿.宝玉看时,居然晴雯复生.忽又想起晴雯说"早知担个虚名,也就打个正经主意",不觉呆呆呆看,也不接茶.那五儿自从芳官去后,也无心进来.后来听见凤姐叫他进来伏侍宝玉,竟比宝玉盼他进来心还急.不想进来以后,见宝钗袭人般尊贵稳重,看着心里实在敬慕,又见宝玉疯疯傻傻,不似先前风致,又听见王夫人为女孩子们和宝玉顽笑都撵:所以把这件事搁在心上,倒无毫儿女私情.怎奈这位呆爷今晚把他当作晴雯,只管爱惜起来.那五儿早已羞得两颊红潮,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轻轻说道:“二爷漱口啊。”宝玉笑着接茶在手中,也不知道漱没有,便笑嘻嘻问道:“你和晴雯姐姐好不是啊?"五儿听摸不着头脑,便道:“都是姐妹,也没有什不好。”宝玉又悄悄问道:“晴雯病重看他去,不是你也去?"五儿微微笑着点头儿.宝玉道:“你听见他说什没有?"五儿摇着头儿道:“没有。”宝玉已经忘神,便把五儿手拉.五儿急得红脸,心里乱跳,便悄悄说道:“二爷有什话只管说,别拉拉扯扯。”宝玉才放手,说道:“他和说来着,`早知担个虚名,也就打正经主意.'你怎没听见?"五儿听这话明明是轻薄自己意思,又不敢怎样,便说道:“那是他自己没脸,这也是们女孩儿家说得吗。”宝玉着急道:“你怎也是这个道学先生!看你长和他模样,才肯和你说这个话,你怎倒拿这些话来糟踏他!"此时五儿心中也不知宝玉是怎个意思,便说道:“夜深,二爷也睡罢,别紧着坐着,看凉着.刚才奶奶和袭人姐姐怎嘱咐?"宝玉道:“不凉。”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五儿没穿着大衣服,就怕他也象晴雯着凉,便说道:“你为什不穿上衣服就过来!"五儿道:“爷叫紧,那里有尽着穿衣裳空儿.要知道说这半天话儿时,也穿上。”宝玉听,连忙把自己盖件月白绫子绵袄儿揭起来递给五儿,叫他披上.五儿只不肯接,说:“二爷盖着罢,不凉.凉有衣裳。”说着,回到自己铺边,拉件长袄披上.又听听,麝月睡正浓,才慢慢过来说:“二爷今晚不是要养神呢吗?"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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