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秋放在水中五指停止动作,水很凉,她手几乎要冻得失去知觉。
十里把手掌伸进水里,捞起周子秋手捧在掌心,换到另只手捂着。
“原来你早就知晓。”周子秋笑笑,蹲累她便坐下,无视身下潮湿,“你们费尽心思瞒着,不同讲那几年发生事,可苍天不公,还是点点地记起来。”
“本以为会永远解脱,但没有死。本以为永远不会想起那肮脏生活,但它们又次出现在脑海里,……”
周子秋发出声嗤笑,闭上眼睛:“心里乱极。”
叶犹清走两步又扭转回去,对着那吓得僵住老道忿忿骂句“老骗子”,随后劈手从他手里夺回碎银,转身追逐。
周子秋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跑,只因那人话似乎将她不肯面对心思全拉扯出来,明明白白摊开在众目睽睽下。
最近连续多日噩梦已经让她每日都惶惶然,如今竟像个无头苍蝇样,慌不择路,闷头乱撞,待清醒些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渡口处,脚下水漫过台阶,江水不断冲刷地面,发出哗哗声响。
她不断喘息着,慢慢蹲下,任由江水打湿裙摆,浸透布靴,冰凉水接触皮肤,起身鸡皮疙瘩。
身后踢踢踏踏脚步声越来越近,辞柯猛然跪倒在她身边,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搂着。
十里黛眉紧蹙,她伸出手将周子秋额前乱发拨开。
“小清和说,你之所以会忘却,是因为情绪过激,时无法承受,这是你自己选择。”十里看着眼前憔悴女人,眼下冒出泪花,“那你如今想起来,便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如今可以承受。”
“你已经成功报仇,他们用十几年都不曾打倒你,如今便更不能。”十里言语有些激动,她忽而半跪在周子秋面前,将她沾泪痕脸抬起。
“没有资格说这些,因为你比勇敢千倍万倍。”十里放缓语气,“而却什都没能帮你……”
不知是风吹还是因为落泪,周子秋鼻尖和眼眶都染上红色,那双眼睛像明镜般,印出十里倒影。
辞柯好像吓坏,话语带哭腔:“姑母……”
周子秋将手放在辞柯臂弯,轻轻搓搓,示意她自己没事,她能够感觉到十里就站在不远处身后,默默凝望着。
十里总爱这盯着她,十几年都未曾变过。
过不知多久,辞柯被人拉起,应该是叶犹清哄着她远去,身侧气息换种,无比熟悉。
“子秋。”十里低声说,她陪她蹲下,静静听着江潮起落,“你是不是想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