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杀过猪,刀下去,血能溅到房顶上。”叶犹清说得夸张。
耳边传来女子破涕为笑。
肩上脑袋沉沉,叶犹清知道辞柯累,便微微侧身,拉过榻上被子。
“十里给你喝什,说是镇静,倒像是安眠。”叶犹清扶着辞柯后脑,小心护着她慢慢躺下,眼看那双眼眸越来越迷蒙,双手却抓着她衣袖不放。
叶
辞柯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犹清,随后身子挪挪,在她肩头小心翼翼靠下。
女子头颅很轻,又或是没敢用力靠,些毛绒碎发拂在自己脸上,痒酥酥。
昏暗灯火笼罩着二人,屋里时间好似变得缓慢,外面偶尔路过脚步,但已像是远在天边。
辞柯忽然开口,她眼睫低垂,烛光在瞳孔中跳动,红唇夺目。
“从小便知晓自己是个灾星命,拥有东西最后都会离而去,娘亲,爹爹,哥哥,看门阿翁……所有珍爱,都会个个死在面前。”辞柯轻轻说,声音像天边云雾,缥缈柔滑。
叶犹清闻着她身上香味,也觉得这几天疲累终于减淡些,于是二人无言沉默会儿,叶犹清才开口。
“方才你……”叶犹清想说,她方才模样将自己吓跳,又觉得不太好听,于是声音渐小。
“吓到你?”辞柯忽然说,她松开手,眼神有些躲闪,“样子。”
“怎会呢。”叶犹清忙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狠……”
“就连唯朋友也留不住。”
叶犹清闻言心弦颤,伸手捏住自己大腿。
“真不知若再失去你,会变成什模样。”辞柯说着,微微阖目,“甚至可以看着你离开这个灾星,去过太平安康日子,只要知道你平安。”
“叶犹清,你别怕……”辞柯轻轻说。
“怎会怕你呢。”叶犹清绕过她下巴,在她耳朵上摸摸,然后道,“不就是刺他几刀,那人蛇蝎心肠,这是他报应。”
“没有。”没等她说完,叶犹清便将她话音打断,她摇着头,将辞柯牵起,牵到床边,看着她乖乖坐下。
说实话,虽说当时震惊,可如今想来却只有心口弥漫酸涩,就像看着在自己身边温温柔柔姑娘,因为被别人欺负而绝望地亮出爪牙。
且还是因为自己。
叶犹清深知自己没拥有过什炙热情感,从小到大都孤独惯,空荡荡三室厅,日三餐做完饭便离开阿姨,导致她对什都很平淡。
来到古代后好些,有人对她处处牵挂,有人和她同生共死,她便觉得那些空荡地方逐渐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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