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墓穴里，也能发掘出令人意外
遗迹。
她把历史记录拉到底，突然瞟到
个新浪博客，中文字样格外突出。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写博客。温凛点进去看，最后篇博文果然发表自好几年前。博主是位已故中文系教授。她拿他名字搜索，百度显示联想赫然是叶蕙欣。搜出来全是零几年网页，群人在本地论坛上七嘴八舌讥讽他情史。
温凛目十行，看着那些难堪过往，实在联系不到那个出没在慈善活动现场、永远身翡翠首饰女人身上。
她直到这天才明白，杨谦南为什
直和他妈关系紧张。
她摇摇头，说不嫌弃。
钟惟于是点
点头，沉默几秒，说晚上还有事儿，得先走。
彼时彼刻，庄清许没有告诉她，她正在借着官媒圈子资源，收集钱东霆公司暗箱操作证据。
钟惟也不会料到，几年之后时局大变，案子得以曝光，那条新闻下署名供稿记者正是庄清许。
那时她走得匆忙，庄清许提着敬酒服跑出来追上她，塞给她盒喜糖。糖盒是个心形，系着着满溢小女人心思粉色丝带。钟惟拿在手里，听见她殷切地说：“阿惟，你没空吃晚饭，只好给你盒糖。回去路上吃。”
也没认出她身上婚纱牌子。
那是国庆节第三天，地点在北京城里叫不上名家五星级酒店。婚宴厅门口摆着巨幅婚纱照，甜点架上，鲜花缠绕粉蓝两色纸杯蛋糕和马卡龙。
最俗气地点，最俗气布置，连摆酒时间都不能免俗地挤进国人结婚大潮里。
钟惟心想，庄清许这个人，可能除名字以外部分，全都是用世俗写就。
她是个正常人。
温凛倒回去看那个博客，上面只有些学术心得和讲座照片。水平笃深学者，即便几篇随笔感想也很见功底，偶尔挥毫泼墨，手誊几篇范文
*
冰消雪融，又是春。整个二月，杨谦南依然杳杳无踪。
温凛有天打开自己许久不用笔记本电脑，发现上面还登着他账号。
不知是哪次杨谦南来她家，无聊用她电脑刷网页。历史记录里堆英文网站，是他工作时候留下痕迹。
温凛麻木地浏览着这些痕迹，仿佛在参观座荒塚。
所以会在婚礼煽情环节哭成泪人，会哭着点点头对新郎说愿意。
就连出来送别她时候，她也红着双水泡眼，说：“你连饭都不吃就走呀？”
钟惟笑她：“你老公知道你这爱哭？”
庄清许小心地擦擦眼睛，说他知道啊。
钟惟挑眉揶揄她：“不嫌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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