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腕,说:“你先去。”
于是她只能自己探索。
这屋子有些年头。古典漆面布满斑驳划痕,青石地砖,家具每件都上年代,斫雕为朴,缀饰全无。
望出去,碧波万顷。
翌日便是中秋,今夜月亮格外圆满,大大轮卧在檐上,独照三亩荷塘。
“那是有点远。”
“他指路……”温凛窘然,不知该怎样作答,觑着杨谦南。
深更半夜十点钟,以她教养,连家人都不便打扰。
他疯起来怎连自己奶奶都不放过?
宅内有座桥,桥下条窄河,底有荷花香。
这是座青灰色古典建筑,区别于传统四合院。宅门前是条私路,温凛开过来时候车速慢,沿着围墙仿佛开不到尽头,没注意这里居然只有这座宅子。
杨谦南在夜色里叩响铜门锁,往里喊嗓子:“奶奶!”
醉鬼闹事般声音划破夜空,惊醒三四盏灯。
温凛望见里面倏然亮起片灯光,心惊肉跳,第反应是拉着他躲起来。
片刻之后,位管事推开大门。面相慈和中年女人肩上披着件外衣,埋怨道:“小声点……老太太睡着啦。”
荷花开到九月盏不存,满目圆叶碧幽幽沉在夜色里,浪盖过浪,吐纳清辉。围墙四角都建两层楼台,水塘中央两三顶黑色亭盖,仿若座明清古园。
她终于知晓香自何处来。
屋里没有传统淋浴设备,上引温泉水,只能泡澡。
房间里有点闷,温凛开着窗梳
温凛四顾,未曾见到荷花。然而水波清韵,别有股雅淡清凉,不知荷香从哪来。
桐姨将她们领至座两层小楼,杨谦南介于半睡半醒之间,进房间就倒上床。桐姨站在他床边,不知在叮嘱什。最后提高点声音,温凛才听清,“靳瑶前阵子来过,正好收拾出这间客房。你将就对付晚吧。”
他说知道,桐姨便拉拉肩上衣服,说给你们拿衣服来。杨谦南把头埋在枕头里,说不用麻烦,你走吧。
两扇黑漆隔扇门相阖,室只剩幽静。
杨谦南沾床就迷糊大半,温凛无奈问他:“你不洗澡吗?”
杨谦南无知无识地向她笑:“桐姨。”
温凛扶住站都站不稳杨谦南,为难地解释:“他喝多……”
女管事对她点点头,叹着气招手:“快进来吧。”
她个子矮小,踮脚取下挂在门廊灯,拎盏提灯为温凛指路,话音温柔:“看着点脚下,姑娘。”又轻言轻语地问,“你们这晚,是从哪里来?”
温凛束手束脚,低低嗯声,说从小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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