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宅院深处望了望,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踏实,便也不再浪费时间,冲着秋无锦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一个孩子心性的姑娘而已,她根本懒得加计较。
秋无锦在她身后喊了几声,尉迟离权当没听到,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那日明明是她先出言羞辱,如今却又不认得自己!秋无锦原地挥了下鞭子,气得够呛。
尉迟离大步往女眷聚集的地方走着,她步伐极快,辛然在后面只得一路小跑,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张望。
“锦儿,不得无礼!”一高大威猛的长胡子中年男子厉声道,大步从远处走来,腿脚生风,几乎是一眨眼就站在了尉迟离对面,一把拎住秋无锦的后脖颈,将她拖到了身边。
“见过关南将军。”尉迟离微微低头。
“见过公主。”关南候忙抱拳道,待站直后,他又疾言厉色道,“锦儿,还不快道歉,你便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毫无礼数!”
“是她先欺负孩儿的,孩儿不要。”秋无锦嘟着嘴说。
“不必了,不过是同辈人之间的玩闹罢了,不必追究。”尉迟离笑着说,她又招招手,从辛然手中接过一个盒子,“这是我特意为您备的贺礼,祝您寿比南山。”
“公主,那刁蛮小姐不仅全无礼数,还敢和您动手,您怎么不趁着方才好好教训一下她?”辛然为尉迟离抱不平。
尉迟离冷笑一声:“我不过是给双方个面子罢了,谁都知道关南候对独女十分宠爱,怎会真的为了我一个别国公主教训心爱的女儿。”
“你莫看他们好似都给我个面子,但其实没几个人真的瞧得起我,陆云奎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如今没父王依仗,没银子没地,空有个名号还到处是我蠢笨无比的传言。若不是看在北域日益强大的份上,怕是连方才那个礼都不会冲我行。”
辛然挠了挠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尉迟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她千里迢迢远嫁,身边怎么就带了这么个傻姑娘,好在她忠心耿
“多谢公主,哈哈哈。”关南候武将出身,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便也就信了,接过礼物,笑得胡子直颤。
秋无锦原本都准备好接受父亲的责罚了,去没想到尉迟离竟能主动为她解围,她不由得偷偷去看尉迟离。
“安的什么心。”她嘟囔道。
关南候又和尉迟离寒暄了一气,便风风火火地又去迎接客人了,秋无锦这才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道:“你为何要那么说,我被爹爹罚了,你应当更高兴才对。”
尉迟离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同你无冤无仇,何必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