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深深吸口气,问她:“你知道你在干什吧?”
“当然。”她说,“你怕疯吗?”
“怕你将来后悔。”凌恒说。
言真真递给他个浇满巧克力酱甜甜圈:“错过现在就会后悔。”
两人已经相处段时日,凌恒算是明白她为人,也不再劝,问道:“你找达贡干什?”
抄录海神赞歌薄纸,边角卷曲微毛,沉淀出百余年岁月。
他眼前又开始出现幻觉,黑沉沉天幕,狂风,bao雨袭来,大海波涛汹涌,暗藏无数杀机。渺小船只上,传来人类凄厉叫声,古怪呢喃响彻在耳畔。
太阳穴阵阵刺痛,他不由低下头,手掌牢牢摁住额角。
许久,疼痛才如潮水退去,幻觉消失。他微不可见地松口气。
“你见过这个吗?”言真真甜美声音自背后传来,手举着奶茶和甜甜圈,口吻随意,“听说这边人以前都信奉这个神。”
“好奇祂是不是真存在。”言真真吸口奶茶,自书包里翻出张复印旧报纸,“你看,这是《泰晤士报》个报道,说在个褐色海藻繁盛海边,曾有人发现过祭祀祂祭坛,现场有什什什,你快翻译下,这个词是什意思?”
凌恒瞄眼,口述直译:“现场有残破人骨,鲜血绘制古怪符号,以及数以千计死鱼尸体。当地人说,在某个夜里曾听到这个山洞发出惊雷般巨响,此后,海边渔民再也无法捕捞到鱼群,村庄因此荒芜。”
她眨眨眼,说道:“全都是侧面描写,好像有,可谁也没有目睹过,全都是似真似假。”
“你没有听说过吗?不可直视神。”凌恒别过视线,淡淡道,“人是无法与神明直接接触,哪怕只有点点,都会陷入疯狂。”
言真真若有所思,半晌,回眸而笑:“好不
凌恒抬起眼眸,低声问:“从哪里弄来?”
言真真拆开甜甜圈纸袋,笑眯眯地说:“别人送给。”
他翻过书籍,发现是《s国通史》,共五册,都是大开本厚家伙。这本是第册,传单夹地方正好说到海洋崇拜,角落里还有副拓印壁画,栩栩如生地描绘个人首鱼身形象。
编者说,这是s国土著早期神灵崇拜,与《圣经》中提到非利士人祭拜神祇“达贡”十分相似。
“找很久才找到祂名字。”言真真半真半假地说。她找是找会儿,不过是通过言灵找到,没费什劲:“通过这个名字,找到个有趣东西,就是太长,还没看完——你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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