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敲锣打鼓,没有亲友送行,车开到村里时候,已经早上十点钟。
卓皓找村里人帮忙下葬,连碑都没来得及刻,他扶着卓凡肩膀,“今年过年再托人来修整下。”
问询赶来乡亲送卓友国最后程,他们或多或少听说卓友国事情。
出去时候是活生生个人,回来时候,就是堆灰。
村里老人问句,“卓皓啊,看日子没有啊?”
“哎。”卓皓有点心烦,“烟都点不着。”
陆羽声背过身去,将烟点燃递给卓皓,“嗯。”
卓皓接过烟,抽口,“难怪那些人出殡都要热热闹闹,个人来真太抑郁,自己都恨不得跟着起走算。”
刚看卓友国时候,卓皓说不上来是种什感觉,卓友国块头还算大,放几天功夫,遗体都缩水。
火葬场怎能不抑郁呢?光是这哀乐就够人受。
凡还在等,卓皓倒洗脸水招呼他过来洗脸,“小凡,今天先休息。”
“哥,妈还会来吗?”卓凡说话,像是要哭出来样。
卓皓不太敢给他太多承诺,怕自己兑不现,“明天早上三点得去火葬场,然后你爸出殡,等忙完这些事情,再来给你妈妈打电话。”
天夜都还等不到消息话,他俩才能决定后面事情。
凌晨两点时候,陆羽声下楼来敲卓皓门,他和卓凡都没怎睡,起时候还有点迷糊,洗个脸才精神点。
“没看。”卓皓信好,不信坏,“诸事不忌,百无禁忌嘛。”
在村里吃过饭,还是没有接到卓凡妈妈电话,
陆羽声给自己也点支烟,“昨天罗芸给你拿袋洗发水。”
卓皓听得莫名其妙,“洗发水?”
“嗯,今年过年她就得回家,店里剩下洗发水,都拿来给你,现在在放在家。”
卓皓茫然“啊”声,事事都挺不顺,但总有件好事发生不是,个好开始,就在这个冬天,不用等到来年开春。
火化工作人员,将骨灰盒送出来,卓凡接过骨灰盒后,他们还得开车回村里。
这个点儿是夜里最冷时候,周遭店铺都大门紧闭,街上看不到任何车辆。
到火葬场刚好三点钟,卓皓陪着卓凡去看卓友国最后面,这面见过之后,卓友国就得进去火化。
好几个出殡队伍,只有卓友国出殡冷冷清清。
卓凡直站在火化室门口,陆羽声陪着卓皓出去抽烟透透气。
昏黄路灯下,全是蜉蝣在飘动,卓皓哈着白气按打火机,风呼呼地刮,几次都将火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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