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不体贴孩子,刚才他还暗搓搓试下拖野猪,使吃奶劲也就移动不到米,心脏还跳得呯呯呯。
小锯子这个身体啊,实在是不咋顶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和他以前身体有得拼。
好在没什大毛病,只是力气活就别指望。
他边走边和小孩套话,小孩似乎是彻底信他,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每问必答,绝无隐瞒。
他是胡业混血,阿爸来自草原深处南石部落,娘亲是边城业人,二人去世后,克雷就离开村子个人生活。
这抓,倒是把宁非抓回神。
他低头看到小孩要哭不哭表情,又看看印两只指印衣袖,笑。
“哭什?脏洗洗不就得。”
“勇士男子汉,抹眼泪像什话,不嫌丢人?!”
小孩摸把脸,抿着嘴不说话,但小黑爪子却死死抓着少年衣袖不撒手。
必然要拼死保住自己地位,不吝任何手段,任何方式。
墨宗现在被排挤到偏远角落半死不活,在中原世家看来,这股泥石流虽然脏臭,但已经被埋在土里翻不起浪花,不值得关注,墨宗可以苟活。
可旦他宁非造纸,整个业朝世家都会在第时间发觉纸力量,感觉被威胁到世族会全力反扑,以墨宗目前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几乎可以预见倾覆。
所以,纸是不能造,至少现在不能造,不能触碰任何敏感技术。
前期果然还是要苟着,猥琐发育,等待时机。
其实也不是没有亲戚。据说阿爸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在南石,娘亲家人自他出生就不再来往,他们在村子里备受欺辱,娘亲兄姐从不出头,还把来借粮他棒打出门。
“后来呢?”
宁非边走边问道。
“你为什离开村子?”
“胡骑来村里杀人,能跑都跑,家穷,胡骑把火
他想反正都被笑话,就死皮赖脸跟着他,撵也不走。
宁非看他眼,又指指地上猪。
“这咋办?”
小孩不吭声,伸手揪住条猪腿,另只手还揪着宁非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
宁非摸摸鼻子,带着这人猪往山下走。
他想得出神,没注意站在旁小孩都快哭。
小哥哥怎忽然不说话!?
是不是他提得要求太过分,不想带他走?!
之前还觉得自己个人也能活得好好克雷,现在忽然生出被抛弃恐慌感。他忍不住上前步,伸手揪住少年衣袖,然后就看到自己脏脏爪印印在干净布料上,格外明显。
呜呜呜!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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