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神，踉跄上前
步时，只看到沈淮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浓稠刺目
血汩汩从他头上流出，浸透他黑软头发，漫过他白到透明额头，粘稠地糊住他长长眼睫，淹没
睫毛根处那颗同色小痣。
封凌看着他清瘦挺拔背影，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门口。
他心忽地紧。
被紧握在掌心钢笔滚在办公桌上，封凌拽起衣架上西服向外跑。
他后悔。
他想说不是这句话，而是在心里酝酿很久很久四个字。
看清他脸颊极细微绒毛，和眼睫根处躲着那颗小小红痣。
“封总。”沈淮掀开眼皮叫他。
他眼睛在明亮到泛白日光下，清澈无比，清冷底色中沉淀着层深海般静谧，好看又幽深，不小心就晃人心神。
封凌伸手扯扯脖颈上领带，手腕上如夜空深蓝色表盘上，月牙指针轻轻颤动，就和他心样。
他把项目书推给沈淮，沉声说：“你要是喜欢这个，就这个吧。”
他路飞奔去追沈淮。
错过同趟电梯，他疯狂地按另个电梯，着急得口干舌燥，在电梯里深深地遍遍大口呼吸，终于在公司门外看到沈淮。
沈淮不知道为什
回头看眼，路期待他能回头封凌却点开心都没有，只剩下惊恐，“沈淮后退，快后退！”
辆黑色汽车好像失控，直直撞向沈淮。
封凌大脑片空白，嗡嗡作响，阵天旋地转。
沈淮又安静地看他眼，很奇怪，他眼睛清澈感很重，干净简单，却有种藏着千言万语感觉，他说：“封总，
马上要出发去国外参加电影节，你还有什话要跟说吗？”
封凌张张嘴，他觉得他嗓子有千金重，提不起来也张不开。
最终，他说：“沈淮，打场漂亮胜仗回来。”
沈淮垂下眼睫，抿下唇，唇角扬起丝弧度，“好。”
他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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