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到沈淮面前,抬头看他,“沈老师,没有很多男人,是我和导演。”
“是我握着你的脚腕,我不会掐你的脖子,是从你后颈托住你,你不会掉下去。”
“我不会强
走到沈淮面前,引导他把那个让他到现在还没走出来的噩梦说出来,“沈老师,你梦到什么了?”
“噩梦说出来就不会存在了。”
沈淮张了张嘴,垂下眼。
他的睫毛很长又密,睫毛掀开时稠密得自带眼线,垂落时纤长得让人想到孩童的眼睫,不由就心软。
夜里很安静,这一层楼的人大概都睡了。
沈淮又犹豫了一下,抱着枕头跟他走了。
这不是沈淮第一次来封凌的卧室,他上次来时,床上躺着一个他的布艺卡通人偶。
当时他就想,在这部戏拍完之前,他一定会取代人偶躺在那里。
他又看向飘窗,夜里飘窗三面的窗纱都拉上了,围着的一个熟悉的人偶,人偶对面是一副他十二岁的画,它们在一条柔软的米白羊毛毯上。
沈淮转头看向封凌,困顿的眼睛有点茫然。
摇头,“不想睡了。”
可声音里明明是困倦。
封凌问:“为什么不想睡了?”
没睡饱的沈淮似乎是有点小脾气,不像白天那样清冷自持,他烦躁地闷声说:“就是不想睡,不想回那里。”
封凌一愣,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见沈淮吞了口口水润嗓子,带动精致的喉结不安的滚动。
“我梦到我被一群男人绑在床上,他们都站在那里盯着我,有个人男人爬到床上掐着我的脖子,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像是无法动弹地躺在床上,一会儿又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按在高楼的落地窗上,背后是高空深渊,挣扎就会掉下去。”
封凌一愣,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心上生出密密麻麻蚀人的悔意。
他真没想到,晚上不顾沈淮意愿强制握住他的脚,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似乎是想问,你没有衣柜或箱子装它们吗?
封凌轻咳了一声,“沈老师把枕头放下吧。”
“嗯。”沈淮走到床边,没把床上原本的枕头扔下床,而是稍微推开一点,把自己的枕头和它并排放着。
封凌心头有点热,强制自己不要去猜沈淮的意思。
他看着那两个并排的枕头许久,转头看到沈淮正坐在床上发呆,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个噩梦让沈淮连卧室都不想进了,怪不得他会站在门后面。
他原本走到门口是想做什么?
封凌心里一动,他喉结滚了下,低声说:“沈老师要是不介意,去我那里睡?”
沈淮沉默了一下,“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