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只破鞋子能值几个钱?”詹姆斯将自己那只破鞋子递给斯特恩。
斯特恩看看,说:“鞋面最多还能拿来做补鞋子杂皮,鞋底早就磨得快穿底。没用。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嗯,算,谁让你长得象儿子呢,就给你个优惠价格,个美分吧。”
“瞎扯,谁他妈长得像你儿子!”詹姆斯瞥瞥嘴,“才给个美分?老头你也太抠门
在铁匠科比之死刺激下,很多工人开始陆陆续续结帐走人,但是同时也不断有新工人被送到这里来。铁路照旧不断地向前延伸。
詹姆斯费力把左脚从深深地泥泞里拔出来,只不过鞋面是出来,鞋底却还留在泥泞中。
“真该死!”詹姆斯骂道,“这个见鬼天气!”
是。自从进入十月以来,雨水就特别多,铁路路基两边挖深深排水沟,算是保证铁路铺设勉强还能进行,但是从铁路工地到营地路就实在是太难走。地面全被雨水泡烂,脚下去淤泥往往就会陷过脚踝。有时候,脚没走好,淤泥没到膝盖都有可能。冰冷积水也会在这个时候流进鞋子里,把脚冻得冰冷,甚至完全失去知觉。
现在,詹姆斯脚伤就已经点知觉都没有。詹姆斯捏捏自己那只已经没鞋子脚,然后又弯下腰,将手伸到泥泞里摸会儿,总算把鞋底从淤泥里摸出来。向着营地方向望去,营地已经近在眼前,也许只要走上三步,就能够踏上营地那些铺着煤灰干燥结实土地。
詹姆斯把自己身体微微向后靠下,然后向前冲过去!步,两步、三步、四步,多走步,总算是踏上结实煤灰路。詹姆斯知道营地那边有间杂货铺子,里面有各种各样东西出售,当然也包括靴子之类东西。他现在这只鞋子明显已经没救。不过,那件杂货铺也收破烂,也许,这只烂鞋子也能卖几个美分呢。
推开杂货铺门,他就看到杂货铺老板斯特恩正在个火炉边上烤火。斯特恩不是工人,他是个和公司签合同,从而获得跟随着工人们起做买卖机会。
“詹姆斯,怎?又来买什?”斯特恩看见詹姆斯进来,赶忙站起来说。
“鞋子,鞋底掉。”詹姆斯直接走到那个火盆边上,拉过只椅子坐下来,又把另只鞋子也脱下来,然后把两只光脚伸到火盆边上烤起火来。于是股独特气味就弥漫在这间不大杂货铺里。
“嗯。”斯特恩捂捂自己鼻子,在另张椅子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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