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狗呢?”问话房东大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乡下人啥都不懂,沈檀是城里来,还是画家,大娘客气喊他声老师,他来时候带条大白狗,还有行李啊,电脑啊,画板啊,东西堆,说是要租大娘房子。
山里人什时候给人租过房子,可沈檀出手钱还还不少,说是看上大娘家院子,正好大白狗平时能有个去处。
最开始时候,大家还害怕大白狗大体格,谁曾想到这狗亲人啊,没几天功夫,跟周围村民都混熟,它还有个洋气洋文名字,叫“Shaun”。
沈檀气得七窍生烟,别说是说话,走路都在哆嗦,气之下,“死!”
吨位,他怕绳子勒得它不舒服,随手就拆下来,朝家门里扔。
泥巴就着水多冲几遍,泥水顺着斜坡就流出去,原本蓬松毛发也紧贴在身上,原本以为它只是毛多,没想到是真胖,毛发蔫儿下来后,裹在毛里苍耳也露出来,浑圆身子看平时伙食就不错。
何霁生尝试着颗颗地摘下来,狗毛又深又厚,沾水湿哒哒,和苍耳绞在块儿地方都打结,他稍微用点力,这狗金贵要命,嗷嗷直叫。
“算算。”何霁生也是个心软人,哪怕是小畜生,他也听不得叫这惨,“你乖乖坐着,别到处乱跑。”
说罢,何霁生起身从屋里拿出把大剪刀,咔咔几下,给狗毛剪得七零八落、参差不齐,狗屁股和脑袋上,都秃好大块儿。
“啊?”大娘热心肠,跟在沈檀身后追问,“刚出去时候还好好,怎就死啊?”
沈檀快因为狗事情烦死,也懒得和大娘多解释,“跑,这傻狗不知道怎回事,半点儿人话不听。”
“跑?”大娘脸诧异,“那可怎办啊?您也没去找找?”
说完,大娘上下打量着沈檀,看沈檀这狼狈架势,说没去
他对狗也没有个美丑概念,苍耳弄下来就行,他拍拍狗脑袋,“这下好,你叫什名字啊?”
他抬着狗头左右端详,沾水小狗模样看着更像羊,浑圆眼睛和他深情对视,“看你长得挺像羊,就叫你小羊吧。”
“汪汪!”小羊似乎很喜欢它新名字。
“哟!沈老师,您这是怎啊?”
沈檀脸狼狈,为追狗,他整个人摔个狗吃屎,滚进泥潭里,拖鞋跑掉只不说,另只拖鞋都爬到他脚踝处,膝盖摔破皮,头绳也不翼而飞,披头散发,泥浆都溅得他全身都是,他人都这样,狗还是没找回来,手里就剩下半截遛狗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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