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危坐在椅子上,问出“你是警察?”之后,程泽生便没动静,静谧夜色缓缓铺来,又将客厅覆盖。
他站起来,从便签本后页撕下张,写四个字留在茶几上。
【明天继续】
———
程泽生顶着黑眼圈走进市局,碰上经侦刘焰,被把拽住:“哎美男,明天放假,活动你去不……哎哟,怎回事?憔悴成这样,你们刑侦处最近也没听说搞什大案特案啊?”
“缢死、勒死、扼死还是别死法?”
“勒死。”
“凶器是什?”
“根麻绳。”程泽生反应过来,“你怎又用这种审案子语气?是你在求告诉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态度已经很好,请你主动配合工作。”何危看着笔录,“呈尸地点在哪儿?有目击者吗?现场证物有什?”
辨不出来程泽生还做什副支队。
于是他将椅子拉进,身体前倾,告诉何危:“你死,14号那天就死。”
呼吸气息打在侧脸,何危皱眉,性格清冷他不曾和任何人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更别谈对方还是个鬼。他伸手推把,意料之中推个空虚推个寂寞,只能用脚尖撑着地将椅子向后划步。
“说话就说话,谁让你靠那近?”
程泽生无语,他又看不见何危,怎测出具体距离?再说,都是男人,就算性向不同也不用敏感成这样吧?
程泽生脸从坟里爬出来苍白和死气:“失眠,熬夜,你有事快说。”
“说啊!放假聚餐,
“在伏龙山座公馆里,别你知道也没用。”程泽生潜台词其实是——知道这多,可以去投胎吧?
听见自己“死”在伏龙山公馆,何危怔怔,差点脱口而出“你也死在那里”。不过他想问还没问完,继续套话:“你好像对死亡事件很解啊。”
“废话,你案子就是在查,不然你怎会缠上跟回来?”
客厅霎时间变得寂静无比。
程泽生敏锐察觉到这股寂静不同寻常,因为何危呼吸声也起消失不见。他抬头看向石英钟,距离12点半还差几分钟,何危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竟然就这莫名其妙离开。
何危则是对他话饶有兴趣。程泽生为什会认为他是死者?而且死亡时间也是14号,和他死期样。
“你确定是?”何危问。
“本来还有那丁点怀疑是你弟弟,现在百分百确定。”魂都找来还能出错?
“没想到你还知道弟弟。”何危拿着笔,继续问,“是怎死?”
“机械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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