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上八洞中其余几人也化作凡人来,五方五老,十洲三岛诸仙纷纷赶到,赵府家丁固然忙得人仰马翻,杨戬更是越来越惊。他顾不得胸口烦闷绞痛,凝神细听偶尔传来只言片语。终于,几个名字如惊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丁香和八太子般配之至……”
“玉帝已宽释妹妹瑶姬,三圣母带着母亲也来散心……”
“那不奇怪,沉香与龙八亲如兄弟。他大喜日子,自然全家都要来帮忙……”
都未抢到。老乞丐看在眼里,挤到他身边劝道:“老弟,还不快找个地方放下你朋友?会正式拜堂时你再抢不着钱,晚上回去日子就难熬!”
哮天犬无计可施,只得由老乞丐陪着,向那管家低声下气地求半晌,那管家才不情愿地在墙角水沟边找块空地,不耐烦地道:“真是不懂事!让你们这帮要饭来打秋风,原本是老爷善心。可将这种不死不活病鬼也带来,呸,你存心想赵府晦气?”
他口里牢骚不断,早有乞丐向头儿递信。其中个疤脸汉子大剌剌地过来,重重踢哮天犬几脚,才向那管家赔笑道:“秦总管,小们不懂事,你老可别见怪!待会儿定让他们多说些好,保证吉利热闹!”
哮天犬咬紧牙关,将杨戬放下倚坐在墙角。疤脸汉子看着不耐,劈手拉过哮天犬,怒道:“磨磨蹭蹭地做什?小子,要再敢不听话,老子定好好收拾你!”拽他向正厅那边走去。老乞丐叹口气,欲言又止,转身也匆匆跟着去。
其时日已近午,喧闹声阵甚于阵。各处宾客纷纷赶到,乐手起劲地奏着,夹着响亮爆竹声。杨戬默对着面前热闹场面,哮天犬方才遭遇,老乞丐神情又浮现眼前。他乏力地合上双眼,只觉出难言疲惫与难堪。
这时,乱轰轰噪声里夹几句话飘过,蓦地吸引他全部注意力。
“吕道友到?这小龙好大面子,连你大驾也劳动?”
“彼此彼此,火德,你也稀客!只是小心点,别害人家大喜日子走水,哈哈!”
杨戬怔怔地循声望去,原已苍白脸上更是惨白。大门边名中年道人面目清矍,留三络长须,举止潇洒之至,正与名红袍老丈携手向前厅行去。那红袍老丈面容枯槁,却相貌清奇,气度庄重。
“上八洞洞宾真人?火德星君?”脑中阵眩晕,几乎再也支持不住。杨戬欲向墙角阴影处避去,却偏偏连屈伸手指都无能为力。冷汗从额上渗出,只是在想:“这是谁婚礼?哮天犬,你绝不能让这二人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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