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仲子不但毫不介意,反倒开怀大笑,连声赞叹:“果然是嬉娘,不愧是嬉娘,也只有她才做得出!”
随后说到赵王孙死,屋内顿时沉默。
樊仲子眼圈红,大滴眼泪落下,他长叹口气,抹掉眼泪,感叹道:“可惜老赵,们这伙都是粗人,只有他最有学问。今后再听不到他大谈古往英雄豪杰事迹……唉!不过,说起来,人都要死,老赵为救人仗义而死,也算死得值。过些年,等活厌烦,也去救他百十个人,这样死掉,才叫死得痛快。”
话音刚落,忽然“啪”地声,大家都惊跳。
是郭公仲,他用力拍木案,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别……别……忘……”
着驩儿问:“这就是那孩子?”
硃安世纳闷道:“哦?樊大哥也知道这孩子事?”
樊仲子笑道:“你在扶风事情闹那大,连减宣都被你害死,聋子都听说,哈哈。早知这缠手,就不让你去接这桩事。”
当初硃安世接驩儿这桩买卖,正是樊仲子引荐。樊仲子父亲与湟水申道曾是故交,申道从天水托人送信给他,求他相助,但并未言明是何事,只说是送货,酬劳五斤黄金。樊仲子当时在忙另桩事,脱不开手,正在为难,刚巧硃安世正需要回家之资,向樊仲子打问生意,樊仲子便转荐给他,回信申道,约好在扶风交货。
硃安世回想起来,不由得苦笑声,但也不愿多想,随即道:“因为,拖累樊大哥几乎受害,实在是——”
樊仲子愣,随即明白,哈哈笑道:“放心,这人最怕孤单,到时候定约你同去。咱们生前同饮酒,死后同路走!”
“好!”郭公仲重重点头。
硃安世听得热血沸腾,驩儿也张大眼睛,小脸涨得通红。樊仲子妻子则在旁苦笑下,轻叹声。
饮几巡,硃安世想起王卿,便
樊仲子大笑着打断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性,三天无事,就会发痒,十天没事,准要生病。何况,也只是出城避避而已,你把汗血马还回来,也就无碍。又托人打点杜周左丞刘敢,更加没事。”
“汗血马是韩嬉还回来,那减宣也是中韩嬉计策。”
“嬉娘当时也在扶风?”樊仲子眼睛顿时睁大。
当年樊仲子认得韩嬉时,前妻已经病逝,他和韩嬉十分亲近,众人都以为两人会结成婚姻,谁知后来竟无下文,过两年,樊仲子续弦,娶现在妻子。
硃安世当然知道这段旧事,但不好隐瞒,只得将这年多和韩嬉同行事大略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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