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长安几十年,活活憋煞人,出去走走,正好开开心胸。”
司马迁正不知道是否该道贺,任安原为北军使者护军,官秩比刺史高,但天下十三部州,刺史监察州,权柄极大。现在听他这样说,随即释怀,替他高兴。但同时,心下又多少有些怅然。去年田仁迁任三河巡查,现在任安
于是他停住默想,沉声道:“盗马贼要去成都。”
“成都?大人已经解开?对!对!对!成都号称锦官城,锦官不正是锦冠?那竹索……唉,怎居然忘?那年去过成都,见过座桥,很是奇异,不是用木石搭建,而是用竹索编成!卑职这就草拟紧急公文,速派驿骑南下,通报蜀道沿线郡县。再让蜀郡太守立即追查那硃安世妻子下落!”
司马迁正在书房中埋头写史,忽听到窗外有人高声唤道:
“故友来访,还不出来迎接!”
听到这声音,便知是任安,司马迁心中顿时暖,忙撂笔起身,几步赶出门去。只见任安大步走进院中,年近五十,身形高大,气象爽阔。身后跟着个僮仆。
声,但心头浮起片阴云。
“卑职也查出它去向——”刘敢望着杜周。
“说。”
“卑职在少府打探到,这锦是宫中黄门苏文带人趁夜取走。”
“苏文?”
司马迁向朋友极少,自任太史令后,息交绝游、埋头攻书,交往越发疏落,只有任安、田仁两人与他始终亲厚。尤其是任安,心地诚朴,性情刚直,与司马迁最相投。
司马迁迎上去,执手笑道:“多日不见,兄长切可好?”
任安哈哈笑道:“是来道别!”
“道别?去哪里?”
“蜀地。刚被任命为益州刺史。”
“正是他,天子身边近侍。但宫中并没有诏命定制这些锦,也没有黄门或宫女穿这锦,更不见天子赏赐给谁。”
杜周仍盯着那锦,像是在注视口黝黑深井。
刘敢略停停,又道:“苏文为什要私自定制这锦?又为何会送到宫外,让那些刺客穿?这背后恐怕有更大玄机。卑职会继续密查。”
杜周微微点头,心底升起股寒意,同时又隐隐有些欣喜:汗血马固然稀贵,但此事看来更加深不可测。虽然凶险,却值得博。旦探出其中隐秘,将是非常之功。
他心里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仕途之上,既无常敌,也无久友。刘敢跟随自己多年,虽说办事殷勤尽力,但此人心深志大,日后必定高升,需要时刻提防。不过,眼下此人用着极称手,只要护紧软肋,倒也无妨。何况当务之急,还是追回汗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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