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卑职已遣人到茂陵便门桥,捉拿郭公仲及家人,审问得知,郭公仲与那硃安世几年前曾有过往,硃安世从军西征后,再未见过。卑职怕郭公仲有隐瞒,又拷问他妻子及儿女,他妻子起初不招,卑职又拷打她儿女,她才招认说,硃安世原有妻室,并生有子,四年前,硃安世被捕后,其妻携子逃亡他乡避祸。”
“哦?那儿子多大?”
“七岁。”
杜周“哼”声,却不说话。
“大人所捉那小儿也是七、八岁,硃安世屡次不顾性命救那小儿,恐怕那小儿正是他儿子。”
但放走那小儿,更犯件触禁事。”
杜周闻言,仍冷沉着脸,道声:“哦?”
刘敢忙伸头凑近,继续道:“减宣命扶风贼曹掾史成信带那小儿去换汗血马,成信却于途中放走小儿,逃往上林苑,郿县县令率人追捕,放箭射死成信,些乱箭射到上林苑门楣上。箭射御苑门,罪可不小,虽然是郿县县令追捕,主使却是减宣。”
杜周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只问道:“上林苑可上报此事?”
“还没有,不过卑职与上林苑令是故交,这就写信知会他。此事起因于汗血马,大人可先将此事呈报天子,可不必提及箭射上林苑门事。等上林苑令也上奏,两罪合,都归于减宣人,大人则可免受牵连。”
杜周点头沉思。
“他妻子为何与儿子离散,卑职尚未查出。不过,卑职还从郭公仲妻子口中盘问出,硃安世原来家在茂陵,他妻子逃走前,将房舍卖与他人。卑职前去那院房子查看,见房檐角上挂着这件东西——”
刘敢说着取出串东西,呈给杜周:个锦带扎小小冠帽,下面拴条细竹篾编竹索。因为风吹日晒,那竹篾已经灰旧,锦带也褪色欲朽。
杜周拿着竹索,细细审视,却不知道这是什东西。
刘敢道:“据那新房主说,他搬来之时,这东西就挂在檐角,当时竹篾还是青绿,锦带也色泽鲜亮,应该是新挂上去,因为太高,挂在那里倒也好看,所以没有取下来。据卑职看来,这件东西有些古怪,以前不曾见过。卑职怀疑,
杜周心中称意,口里却道:“再议。”
刘敢忙躬身道:“此次是减宣谋略失当、自招其祸,大人就算顾念故交之情,皇上也不肯轻恕。”
“嗯……”杜周故作犹豫不忍。
刘敢当然明白,忙道:“法度大过人情,大人不必过于挂怀。卑职定从公而治、依律行事。”
杜周又点点头,知道刘敢必会办好,便转开话题,问道:“盗马贼线索查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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