驩儿事情,韩嬉始终只字不提,硃安世直憋着火,却只能小心赔笑,回头看眼,嘿嘿笑两声,继续粘他胡须。
韩嬉摇摇走到他身边,伸出纤指,轻轻拈住硃安世正在粘撮黑羊毛:“粘斜,再往右边挪点儿。”
硃安世许久没有接近过女子,韩嬉指尖贴在自己手指上,柔嫩冰凉,不由得心里荡,忙嘿嘿笑两声,缩回自己手。
韩嬉笑道:“粗手笨指,来,姐姐帮你粘!”
硃安世只能由她,嘿嘿笑着,伸出下巴,让她替自己粘胡须。
服饰,职位还不低,所以不敢去问,装作没见。白天趁人不在,他偷偷溜进去,打开那些箱子,里面全都是竹简。后来,到那天,高园便殿忽然起火,公公带人去救火,发现起火地点竟是那间藏箱子寝房,公公怕那几只箱子里竹简很贵重,便冒火冲进寝室里,火又大、烟又浓,什都看不见,他随手乱抓,只抓到根残简。不知道谁在寝室里外邻舍都浇油,所以那火很快燃起来,根本扑不灭,把大殿都烧。第二天公公就下狱,被判失职,送命。”
“那根残简还在吗?”
“在,婆婆说那是公公冤死证据,辈子都珍藏着,却也从来没机会给人看过,更不用说申冤。”
张氏说着走到灵牌前,从灵牌后面取过条细长布卷,打开布卷,里面根旧竹管,管口用布头扎着,她解开布头,从竹管中倒出根竹简,竹简已经发霉,头烧得焦黑。
张氏将竹简递给柳夫人,问道:“不知道这上面写是什?”
韩嬉左手托住他下巴,右手拈起羊毛,缕缕粘在他颔下,手法轻盈灵巧。
这几年,硃安世终日在征途马厩之间奔波,看是刀兵黄沙,闻是草料马粪。这时,脸颊贴着韩嬉手掌,柔细滑腻,闻着她体香,清幽如兰,脸上更不时拂过她口中气息,不由得闭起眼,心醉
柳夫人接过竹简,见简上写行字,是古字,也认不得。便道:“丈夫大概能认得,这竹简能否借用两天?”
张氏道:“都已经三十多年,现在婆婆也去世,们留着它有什用?柳夫人尽管拿去。”
柳夫人拜谢,又寒暄几句,留下带来礼物,告辞回去。
赵王孙找来把黑羊毛,让硃安世粘在脸上作假胡须,好遮人眼目。
硃安世对着镜子,在颔下抹胶,捏着羊毛撮撮往下巴上粘,费许多气力,却始终不像,倒累得双臂酸乏,正在恼火,身后忽然传来串娇腻笑声——是韩嬉,她斜靠在门边,望着硃安世笑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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