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理朕岂不知?只是眼下这局,行至垂成,朕召你们来,是要你们替朕完成此局,以利大宋。不然,那些人岂不是枉死?”
“墨子云:‘杀人以存天下,非杀人以利天下也。’此人若危及天下,杀之可也。仁者
官家那润洁面色越听越沉暗:“民间若真是如此惨戚,为何朕无所闻?”
赵不尤忙道:“百官只知佞上,朝政唯见壅蔽。陛下只见库藏日丰,岂知钱从何来?”
“你们所奏,已知晓,但事有缓急,辽国眼见得将亡,此时不谋燕云,若被金人占去,何时可复?”
“来金人未必可信,二来东南方腊之乱未平。”
“朕设此局,正为北制大辽,南灭方腊。”
。力强则敌生畏,内固则不忧外。”
“大宋从未如此富盛,有何可忧?”
“方腊东南兴乱,岂非大忧?其罪虽当诛,其情则可恕。”
“谋反狂徒,有何可恕?”
“若非花石纲困民已极,方腊区区漆工,不过匹夫之,bao,几个弓手便能擒拿。然东南之民,闻风响应,数日之间,集众数万。究其因,可罪者不在民,而在政。”
“皇上用意虽妙,却施行不当,加之枝节横生,枉送许多性命。”
“谋大事者必捐小节,朕举解五困,朝得永宁,赔几条性命,又有何惜?”
“孟子云:‘行不义,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发心于义,则归于义;发心于仁,则归于仁。陛下爱苍生,则苍生爱陛下。陛下忍于杀,则苍生亦忍于杀。”
“大胆!”旁边那内监尖声喝道。
赵不尤见官家也面色沉,他却不能不言:“陛下所用之人,大多不惜人命、唯求己荣。即便这梅花天衍局五处皆胜,却也助长*邪残狠,从此,人人皆可以天下国家之名,妄杀无辜、谋求私利!”
“童贯已夺回杭州,方贼乱军指日可灭。此忧除,还有甚忧?”
冯赛略犹豫,随即奏道:“皇上请恕草民愚狂。这些年来,商法屡更、条令频换,商者手足无措,市井物价腾乱。国库日益富,而工商日益窘,竭泽之鱼,何可为继?”
梁兴也亢声言道:“军政废弛,荒于训练。为将者,视兵卒如仆役,任意驱使殴责,行如商贾,只知牟利;为兵者,衣粮常扣,营房常坏,温饱尚且难济,岂能扬武奋勇?强敌旦入侵,百万禁军恐怕只如沙垒纸堡,奔逃不及,何可御敌?”
张用含笑扬声:“皇都艮岳奇,天下草木惊。宫中爱精奢,民间竞浮华。”
陆青也朗声道:“纸括田令,万户尽哭声。朝为己田欢,暮因官税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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