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楼竟凌空飞走,当时楼中有汴京十六巧,也跟着齐消失不见。幸而作绝张用拆穿其间诡计,幕后主谋者乃是银器章。开封府介史程门板在查看那院子时,发现墙边土中埋具死尸,身穿妆花绿缎衫。范大牙听说后,立即想起曾打问出,劫宁妆花那伙贼人雇车也停在那院外,忙叫牛慕起去认。没料到,那尸首竟是宁妆花丈夫姜璜,姜璜身上还有根银管,里头有些烟烬,残余股异香,是迷烟管。
看到那迷烟管,范大牙顿时明白前后因果:姜璜与人合谋,在应天府诈死,诱使妻子宁妆花前去扶柩。他躺在棺木中,上梅船,以迷烟迷昏船上那紫衣客,悄悄搬进棺木中,自己为隐藏行迹,跳进水里,游上岸,借匹马,急赶回京城。他京城同伙则等在虹桥,劫走宁妆花和紫衣客,运送到城南那院中,和那十六巧同遁走。姜璜则被银器章灭口,埋在那院里。
范大牙虽想明白其中原委,心里却顿时闪出个疑虑——那个人,他父亲,说自己女儿也被那伙贼人劫走,也在尽力追寻。
那伙贼人行事如此谨慎诡秘,显然并非寻常劫匪。张用推测银器章应是间谍,他恐怕不会去劫寻常女子。那个人难道在说谎?他寻并不是女儿,而是紫衣人?如今看来,他那神色虽有些忧闷,却似乎并非亡失女儿之焦。而且,女儿被劫,他不但未到开封府报官,反倒似乎怕被人知晓般,只独自在暗中找寻。
范大牙越想越可疑,他虽不愿见那人,这几日却都每天尽早回家。那人却再没来过。他娘天天盼着,失魂般,不住进进出出。煮饭时不是忘盐,便是煳锅。范大牙瞧着,心里又疼又怜,越发憎恨那人。可不知为何,他又不愿让官府知晓此人疑处,因而未曾告知程门板,只想先暗中查明白。其间因由,他不愿想,甚而不敢想。
他四处去寻那人,却没寻见。心想,那人若真与紫衣客有关联,此事非同寻常,仅凭己之力,恐怕查不出什来。他又想到作绝张用,便唤牛慕夫妇起来登门求助。
他们跟着犄角儿走进张用卧房,见张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形容倦怠,眼中也没神采。见到他们,坐都坐不起来,只微扭过头瞅着,似乎着大病。范大牙忙要开口问讯,张用却先开口:“没摔死,也没走死,便成这般模样。等喂饱肠胃,便能好些。你先说你查到什。”
犄角儿搬过三只小凳,摆到床边,难为情道:“家中椅子尽都被小相公拆去做其他用,三位将就坐坐。”
范大牙和牛慕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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