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话?”
“嗯。他说他有些契书,直揣在身上,可十八年前掉进汴河里,全都被泡烂,只能拿些空话来吓唬你们。”
“那界石底下埋什?”
“老身就不知道。”
裘镇觉着自己被大锤子连砸几锤,惊半晌,才急忙出门,驱马来到界石边,草棚里八家仆人仍守在那里。他忙叫那些仆人各自回去唤来自家主人,说起搬开界石。
“什?他为何要这做?”
“唉!这也是老相公片疼儿心。他似乎料到自己活不久,丢下小相公个人,才这大点年纪,恐怕会受人欺凌。尤其是你们这几位。”
“们?”
“老相公说,穷还不怕,拿些钱出来,便好说话。富只想更富,又最恨人比他富。家里这些田产,小相公独自哪里守得住?于是老相公日夜寻思自己死后,如何保住小相公不受你们侵压。那时,他去县里偏巧遇见莫裤子,莫裤子说你们几家都有些把柄在他手里——”
裘镇听,顿时变色。
难道是老孙?
裘镇忙骑马去王豪家寻老孙,可那院门锁着。他打问,老孙去汴京料理王小槐尸首。老孙浑家刘氏个人不敢留在这大院里,搬去村西自家小院。裘镇又寻到那小院,刘氏出来开门。
裘镇进去后,拿出锭银铤:“这锭银子给你,要问些事情。”
“是不是问莫裤子?银子老身不能要,不过家丈夫走之前留话,说小相公已不在,若是你们来打问,便把实情告诉你们,免得再生冤仇。”
“哦?你快说,谁杀莫裤子?”
焦急等许多时,那八人才陆续赶来,他忙将实情讲遍,那些人都不信。但还是答应起唤仆人搬开界石。那界石搬开后,底下埋着只木盒,裘镇忙俯身打开那盒盖,里面是张纸,纸
“老相公便拿许多钱,买莫裤子那些把柄,而后跟莫裤子商议那法子。先让莫裤子在桃花宴上把话头个个留给你们,而后趴在茅厕里装死。谁料到,莫裤子拿钱偷偷走,老相公却真死。临死前,老相公把这些话交代给小相公,让他留着那些把柄,若是你们敢来欺凌他,就叫他拿那些把柄治你们——”
“王小槐为何要把事情告诉们?”
“唉……小相公那脾性,哪里藏得住心事,老相公死,他便要捉弄你们。”
“捉弄?”
“其实,莫裤子那些把柄不过是些空话。”
“没人杀他。”
“没人?”
“莫裤子没死。”
“没死?!”
“那是老相公跟他商议好计谋,莫裤子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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