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该死,必须杀他!
他不好去问其他七家,是否真都曾偷过那沉香匙,但想来不会无缘无故接连死人。自己人不知该如何下手,最好连同他们七家,起商议,同动手。
他正在思忖,那大保长来寻他,问他们为何还不下手,等着明年继续再旱?又说,得知个信儿:“王小槐正月要去汴京,十五半夜,有顶轿子,顶上插着枯枝,会抬着王小槐出东水门。那是个下手好时机,远离咱们这里,官府也难查。”
他听,再不犹豫,家家去说动那七个人,同赶往汴京。正月十五那天夜里,他们躲在赵太丞医馆附近街两边,分作四拨,窦好嘴、姜团在街左,黄牛儿、盛豆在街右,起牵住根长麻绳。等到近午夜时,那顶轿子果然行过来,等那前头轿夫走近,两边扯紧那绳子,将那轿夫绊倒。秦孝子和贺中棍儿装作路人经过,忙去扶那轿夫,鲁大则去遮拦住后面轿夫。
沈核桃握着尖刀从旁边闪出来,趁乱掀开轿帘,朝那轿子里连刺几刀。这些年他每年都要杀猪,他便如杀猪般,狠狠刺下,每刀都深刺进肉中,王小槐只略呻吟抽搐,便再无声息。
他们忙各自散开,等那轿子走远后,才聚到起,快步走到北边新宋门,从那门出城,连夜赶往家中。途中,他们才怕起来,路上谁都不言语。
行三天,回到家后,妻子竟说那水渠已经挖开,如今水仍结着冰,开春便有水。他听大惊,忙问详情,妻子说:“你们走后第二天,王小槐骑匹马来见大保长,说他父亲王豪死前交代过,说要惩戒望楼村三年,到今年正月十五,正好满三年。十六你们便可以开渠。前天早,大保长便召集村里人,忙起去将那水渠挖开,并把那百八十贯又还给各家……”
他听,顿时呆住。又过两天,王小槐死讯传来。接着,王小槐还魂闹祟。他从没这怕过,听到相绝陆青来驱祟,忙去求拜。
陆青见他,冷眼瞅片刻,像是在瞧他心里疮疤般,随即演说段:“卦属大壮。乘刚而大,禀正而壮。刚极则脆,壮极则衰。如羝羊触藩,角挂于藜,进亦难,退亦难……”最后,教他去对那顶轿子说句话,他听,胸口隐隐痛:
“万夫之勇尚白发,百年孤身横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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