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之感。不,不是人走茶凉,是茶热人凉。圈人围坐,烧水煎茶,你起身离开,他们照旧坐在那里说笑品茶,你空出座椅,自然有人填上。平日想着自己如何如何紧要,身边人全都离不得你。其实,多你个,少你个,有什大碍?就如满树绿叶,偶尔掉落片,至多让瞧见它人叹息声。这叹息有多长,你在这世间留余响便是多长,可再长,也只是口气而已。
她怔在那里,茫然自失,竟挪不动脚步。
“这位娘子,进来吃杯茶?”米家客店那个胖厨妇笑着唤她,才将她惊醒,她也才发觉自己眼里竟有泪水。她尽力笑着点点头,趁那厨妇转身,才忙抹掉泪水。
坐在那店里,吃会儿茶,她才渐渐缓过神。心里暗暗自责:乱想这些没味没益事做什?死死活活,不过如此,倒是姐姐,真得尽力去寻。考城那人说见到姐夫半夜爬上河岸,借他马骑走。难道是见鬼?将信将疑间,先前怀疑重又浮起来。若考城那人见不是鬼,而真是姐夫姜璜话,这桩事情便极骇人。只是,之前便已到处寻遍,又空这两三天,更加没处去寻姐姐下落。
她想许久,都没想出个办法,只能先回姐姐家去看看,唯愿姐姐已经回去才好。她忙付茶钱,雇顶过路空轿,赶到保康桥姐姐家。开门是使女小涟,问,姐姐没回来。接着,父亲和后娘也迎出来。父亲瞧着又老几岁,那个后娘原本有些怕她,这时神色越发畏谨。两人都不说话,望着她,像是在等她下旨般。若是以往,见到这等神情,她顿时便要恼起来。这时心里却阵哀乏,她轻唤声“爹、姨”,便走到后头自己卧房里。
她出嫁后,姐姐仍直给她留着这间房,时时都清扫得整整洁洁。今天进来瞧,四处都灰暗暗、冷寂寂。她苦笑下:这心和这房,如今正配。
她觉着极困极乏,关上门,躺倒在床上,胡乱扯角锦被盖在身上,便睡过去。这睡,像死过去般,不知睡多久,阵轻轻叩门声敲醒她。
她本不愿理睬,可敲门声停停,重又响起,如是再三。她只得爬起身,过去打开门,暮色里,个人怯立在门前,是牛慕。
她顿时惊住,望着这个无能无志无恩无德男人,心里怨不起来,涌起,竟是伤怜和委屈。而且,牛慕目光中似乎多些什,她时分辨不清,却隐隐觉得是自己从前直盼。
牛慕踌躇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找见姐姐去向,开封府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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