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开销,已经积蓄近八十贯钱。有钱诸事便宜,蔡家那边也望省事,才二十来天,他便已赁好房舍,将蔡柳儿娶过来。
旁人都笑庞七娶个失心魂痴妇人,庞七心里却正要这样,蔡柳儿痴才不会嫌弃他,他也才能尽心尽力疼她惜她,照料她饮食起居,让她天天好起来。
过去几年,他直住在宫中后厨间窄宿房里,旦闲下来便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每天忙忙应完宫中厨役,他便急急赶回家中。虽然蔡柳儿痴痴怔怔,连正眼都不瞧他,他却满心慰足,细心替她煮饭烹菜、烧水洗脚,给她添买各色衣裙珠翠,忙完,便静静坐在她旁边,悄悄瞧着她秀脸。
这过年多,蔡柳儿脸渐渐有血色,目光也回暖,也愿意看他,跟他说些话,两个人渐渐像对夫妻。庞七暗暗觉得,老天原来是将他福分全都攒到处,这时才齐赐给他。
正当他心里圆满无比,再无丝他求时,他被差往艮岳宿院。去那里,便不能和蔡柳儿天天见面。他哪里割舍得下?他正在烦忧,蔡柳儿却说愿跟他起去。他听欣喜无比,去求那殿头官,竟也被应允,于是他们两口儿起去艮岳宿院。
谁知到那里,蔡柳儿竟性情大变,有事无事总去寻那几个营造匠师和门值,不是说笑逗趣,便是眉眼传情,继而你掐弄,做出诸般不堪。
庞七起先只能忍着,丝毫不敢劝阻。过几天,见蔡柳儿越来越无顾忌,才小心说两句。蔡柳儿听,竟冷冷说“你莫管”,随即点两盏茶,端着又去黄岐那个院里。
庞七再不敢多言,心里怒火却越燃越烈。蔡柳儿则视如不见,浑似没有这个丈夫般。最后这两天,她甚而深夜里都要去寻那些人。嬉笑声、低语声,锉刀铁锯般,无休无止割向心头,让庞七日夜受尽熬煎苦楚。
昨晚,蔡柳儿又跑去寻那些人,四鼓天,都仍不见回来。庞七气恨欲死,几乎撞墙。但随即,他恨恨想道:为何要死?该死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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