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仇面色窘,随即龇牙笑起来,笑得像老油勺般:“听她说在药铺帮工,家里正缺个妇人使唤,瞧她模样干净,性情也和顺,就问她愿不愿去家,情愿多给些工钱,她却没答应。也便作罢。”
“你没雇她?”
“她不答应,哪里强求得来?”
“之后再没见过?”
“没有。”
五十来岁男子,身穿蓝绸褙子,身形矮胖,脸上有些纳闷,嘴边眼角皱纹却勾出副古怪神情,似在谄笑,又有些倨傲,闪烁不定。范大牙见心里便不舒坦,这等人他见过许多,生性势利,眼逐高低,脸色因人而异,随时变换,久而久之,生成这副模样。
“你可姓仇?彩画行匠人?”
“是。你是……”
“是开封府公差。来问你件事。”
“哦?什事?”
范大牙见他死咬定口,便没再作声,道声打扰,便转身离开。走十来步后,他猛然回头,姓仇正在那里伸头张望,顿时窘,忙龇牙笑笑,随即转身进门。范大牙越发认定,此人藏见不得光勾当。只是这等人嘴极难撬开,除非寻见确凿铁证,否则他只会抵死不认。
他边走边思忖,却寻不出好法子,忽然想起个人,张用。那桩萝卜案里,张用并没去凶案现场,却能猜出箍桶匠马哑子是z.sha、所用匕首藏在桌板下。不如去求求张用,或许能得些启发。于是,他快步出巷,向北行去。在巷口险些撞上个人,张脸生得木瓢般。
撞上范大牙是黄瓢子。
黄瓢子连着探访彩画四家,没瞅见丝毫不妥。最后去解绿夏家时,还扰得正在描画夏芭蕉描错笔,险些招来通骂。他赶忙连连道歉,急急逃出来,在路上不住摇头苦笑。恐怕张用真是在戏耍自己,不过,能被作绝戏耍,倒也难得。何况也不算白跑,各家都去拜问遭,也算尽礼数。
见天上飘起细雨,他原本要回家,但心里始终有丝不踏实,作绝张用再疯癫好耍逗,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寻到,何况典家二儿典如琢确死得
“你可认得个姓孙叫阿善女子?”
“孙阿善?不认得。”
“上个月月头,你到丑婆婆药铺,拦住个女子说话,这事你不记得?”
“丑婆婆药铺?”姓仇眼皮子不住地翻眨,半晌才装作恍然,“哦……你说是那个妇人?那天去买药,寻不见丑婆婆药铺,跟她问问路。她有什不妥?”
“只是问路?”范大牙见他目光闪烁,越发起疑,“问路为何要拉她到墙角说话?有什见不得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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