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
惊，手里
刀顿时跌落到泥水里，他忙俯身捡起，低头犹豫
片刻，而后抬脚朝黄三奇走去，脚步虚软，虽然只有三步远，却像是走十几步。走到黄三奇身边，他又犹豫半晌，乌扁担又催声“快啊”。江四这才狠起心，挥刀朝黄三奇腹部砍去。刀落得有些轻，听不到丝声响。哪怕这样，江四仍慌忙后退两步，急急把刀还给乌扁担。
江四刀落下去那瞬，柳七耳边忽然响起黄三奇刚才滥吟柳永词歪赖声音，心头怒火冲起，这回再没闭眼。他瞧着江四挥刀没有用力，更激起丝莫名鄙夷，涌起阵奇异嗜欲。他两步走过去，从乌扁担手里要过柴刀，走到黄三奇身边，刀重重挥下，像劈柴般，砍中黄三奇胸口。咔声，刀刃砍进肋骨，嵌在里面，竟拔不出来。这时他才慌怕起来，乌扁担过来推开他，将刀拔出来。
柳七忙逃到边，胸口急剧起伏，太阳穴阵阵剧跳，心里又怕又悸，却又有些爽畅，连头发都似
后，又全都没声响，只有雨声噼啪。他小心睁开眼，见大家都惊望着麻罗，而麻罗则已回转身子，仍握着那把柴刀，刀身上水不住滑落，黑暗中看不清是雨还是血。柳七小心望向泥水中黄三奇，黄三奇仍那般躺着，脖颈处似乎有道黑口子，雨珠不断落向那里，黑水不断外溢。
“
已做完，下个。”麻罗声音既冷又硬。
静默片刻后，乌扁担重重说句：“来！”随后从麻罗手中接过刀，大步走到黄三奇身边，背对着柳七，双手握柄，高举起来，略停顿，随即重重戳下。柳七又忍不住闭住眼，身边又是阵惊呼。等他睁开眼，乌扁担已转过身，喘着粗气，大声喝道：“下个！”
柳七这时真怕起来，想逃，却根本迈不动腿。
“田牛，你来！”乌扁担走到田牛身边，把柴刀强塞进他手里，“这烂鸟路上唤你独眼，你忘？”
田牛原还有些推拒，听这话，立即握紧刀，走到黄三奇身边，挥刀朝他脸砍去。柳七第三次闭上眼，耳中却听见噗噗噗三声，心也随之颤三次。
“还剩六个——”麻罗声音已经恢复镇定，“既然这事已经做下，谁都莫要躲。”
柳七小心睁开眼，见田牛已侧转过身，定定站在那里，手里紧攥着柴刀，鼻孔里喷出阵阵粗气，那只独眼朝上狠狠瞪着，像是要把天瞪穿个洞出来。
乌扁担要回柴刀，走到江四面前，抓起他右手，把刀柄塞进他手里。江四虚握住柴刀，慌望向众人。
“赶紧！每个人都得砍刀。”乌扁担催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