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被骗上钟大眼船,是甄辉受人指使,独自设局。若真是这样,他只需单独请去虹桥带吃酒,而后装作偶然看见蒋净在那船上,就能将骗上那船。何必多牵扯个人?先让你约吃酒,而后他再出现?只有幕后之人想要周全,才不惜多寻个人,将局设得更自然周密。”
施有良脸上慌意未退,愧意又起。
“不清楚幕后之人拉你入局,是威逼,还是利诱。不过他目应该在那个梅船上下来紫衣人,只是那天钟大眼船上发生变故,紫衣人离奇消失。幕后之人遍寻不到,才又逼你回来见,想借之力,寻见那紫衣人?”
“……”施有良垂下头。
“不过,并不怨责你。这整场事件里头,身不由己人实在太多,并不只有你个。你放心,会
儿不见后,她不愿再插戴首饰,全都取下来收进这只匣子里。
她忙从腰袋里取出自己在庄夫人家找见那枚,对着门外亮光仔细瞧瞧,这枚是丈夫。她由于常在街边摆摊卖豆糕,环扣边沿都磨昏。丈夫为人谨细,他这枚要亮泽些。
丁豆娘顿时呆住,慌乱之极,她忽然又想起件事,忙快步走出去。赞儿仍乖乖坐在小凳上,她又尽力笑下:“赞儿乖!”随即快步跑进柴房,把掀开墙角那只大木柜,最上头是大团黑纱,她展开看,里面裹着个狗头样帽子,根黑毛长尾巴。此外,还有个小袋子,她忙将袋里东西倒到黑纱上,都是些孩子佩戴零碎小物件,共四样,小银手圈,小珠串、小链子、小银铃。她忙拿起那个小银铃,见上面镌着个小小“寿”字。心里抖,猛然想起众妇人在云夫人家头回聚会时,董嫂拿出个小银铃哭着说:“那晚儿子被掳走后,地上只寻见这个小银铃,这是儿子项圈上,本来有对,个是‘福’,个是‘寿’。如今‘福’丢在地上,‘寿’不知去哪里?”
梁兴和施有良走到鱼儿巷口,梁兴停住脚。
“施大哥,你先进去。还有桩事要办,得去城南趟。”
“你是去查清明那天,钟大眼船上不见那两人?”
梁兴知道他最关心便是这事,犹豫片刻,心想,该说明白。于是他笑下,心里却涌起阵怆意:“施大哥,大嫂和小侄女并没有送回青州,而是被人绑架,是不是?”
“嗯?什?”施有良顿时慌起来,脸颊泛起红。
“清明那天你消失不见后,第二次回来,是那些人强迫,对不对?”
施有良张着嘴,目光乱闪,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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